“草!”胡总从牙缝里蹦出了一个脏字,然后伸手拧开防盗门锁,咔嚓一声厚实的防盗门应声打开,还没等胡总摘下防盗门锁旁边的小铁链,忽然一根有些生锈的钢管就从外面伸了进来,差一点就划伤了胡总的小臂,不过被铁管碰到的部位,还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这也让胡总的意识瞬间清醒了不少,手中弹簧刀直接亮出了锋利的刀尖,只是可惜胡总的动作还是慢了一点,钢管伸进门之后,外面的人用力撬动钢管,防盗门却是怎么也关不上了,防盗门被人从外面直接撞开,随后冲进来四个人,死死的抱住胡总的四肢,很快就把他按在地上,胡总手上的那把弹簧刀也脱手掉在了地上。
几乎同时,包懒也走进办公室,俯下身从地上捡起了那把弹簧刀,包懒把弹簧刀拿在眼前,仔细的欣赏着这个精致的小玩意。
随后包懒阴恻恻的笑了一下,说道:“姓胡的,你也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混过的人物,没想到吧!今天会栽在我的手里。”
此时的胡总挣扎着大骂道:“放开我!包懒,你个小瘪三,你是活腻歪了吗?敢跟老子玩阴的你踏马的!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包懒听到胡总依然嚣张的话语,顿时一股邪火涌上脑门,此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量,手起刀落把弹簧刀一尺多长的刀身,直接扎进了胡总的大腿跟上。
痛的胡总刚要大叫,就被包懒用顺手从地上捡起来的破抹布塞进了嘴里,凄惨的嚎叫声,也只传到了胡总的舌根位置,就被压了下去。
包懒面对的毕竟是一直高高在上的胡总,此刻已经紧张的手心都冒虚汗,导致他出手也并不是很稳,握刀的手有些颤颤巍巍,给胡总造成的严重疼痛,使得胡总一翻白眼,顿时昏厥了过去。
旁边一直按着胡总的那四个人,一看包懒出手狠辣的架势,此刻也有些傻眼了,从一开始这四个人就只是一心想着求财,却是没想过要伤人。
为了稳定人心,包懒不得不发表了一番有理有据的言论,“哥几个,这姓胡的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今天咱们抢了他,以后要是落到他手里,一定性命不保,不如咱们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一步到位做了他,也能永绝后患啊!”
包懒说完这些话,办公室里的这四个亲信就开始犹豫了起来,片刻之后,其中一人说道:“草踏马,无毒不丈夫,今天豁出去了,做了他!”
包懒看到其他三人还是有些犹豫不定,为了坚定几人的信心,包懒从胡总身上摸出一串钥匙,找出了保险箱的钥匙,走到保险箱跟前,回忆着以前偷窥过胡总开启保险箱时输入的数字密码。
一番操作之后,办公室里的保险箱被包懒成功打开,满满一箱子的钞票,和一些金表首饰,瞬间吸引了此时办公室里所有人的注意力。
包懒指着保险箱里面的钞票说道:“看到了吗?哥几个,有了这些钱,咱以后也能吃香的喝辣的,不用再过以前的苦日子,我再问你们几个一次,到底想好没有,做还是不做?”
屋子里除了胡总以外,一共五个人,几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都点头表示同意,随后异口同声的说道:“做了他!”
就在这时,屋子外面传来一个人说话的声音,吓得屋里的五个人浑身一激灵,赶紧都躲在了房门后面,桌子下面,包懒顺手还关掉了办公室里的灯。
“那边怎么那么吵啊?胡总是您吗?奇怪刚刚明明听到这边有声音,怎么一下子这么安静了呢?胡总我是王黑子呀!你在办公室里面吗?我刚才听到这边有声音,顺便过来看看,你别误会啊!我也是顺便有事找您,那个您可别想歪了啊!我就是过来看看,你要有事我就先走了。”
包懒透过虚掩着的门缝,借着外面的朦胧的月光看到,王黑子手里似乎拿着两瓶酒和一所料袋熟食,显然是来找胡总套近乎的。
包懒暗骂了一句,直娘贼这王黑子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看来下决心对姓胡的出手是非常明智的选择,这个姓胡的已经开始拉拢其他人,看来是想要卸磨杀驴了,想到这里,包懒心里对胡总的恨意更深,给他当牛做马这么多年,也没得到多少好处,这个姓胡的实在不是个东西,“既然你不仁也不能怪我不义”。
此时就站在二层土楼的楼下,等在办公室门口的王黑子,自说自话的絮叨了半天,屋子里始终没有回应,可是王黑子就是不舍得离开,显然今天他也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来找胡总。
屋子里的五个人,用脚趾头想也能猜到,王黑子也是因为听说了沙场要转让的消息,估计是想来这里试探姓胡的口风,顺便看看能不能把拖欠的工资要回来。
这王黑子平时就是个刺头,对于包懒决定的一些事情,也多是阳奉阴违,平时就看他不顺眼,没想到这小子的心眼也是不少,居然敢越级找来这边。
就在这时,胡总裤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王黑子一直等不到里面有人回应,已经准备要离开了,可是听到屋里传出的手机铃声,再一次把王黑子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胡总?你在里面吗?这门可没关,不是我弄开的,我可进来了啊!”说着话,王黑子的一只脚已经迈进了办公室的屋里。
手机的铃声加震动,也把躺在地上的胡总从昏迷中唤醒了,听到外面王黑子一直絮絮叨叨个不停,胡总瞬间意识到是王黑子过来找他讨要拖欠的工资。
于是此时还有些迷迷糊糊的胡总,就像是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一样,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同时口中发出了求救的声音,可他却忘了嘴还被堵着。
“王黑子!救,救我!”
胡总嘴里塞了一块破抹布,发出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王黑子一进门,只模糊的看到地上好像躺着一个人,从体型上来判断像是胡总,也像是食堂的那个外号叫肥堂的死胖子,至于两人究竟有没有血缘关系,到现在也是一个悬案。
王黑子情急之下,赶紧把手里拎着的两瓶烧酒和熟食放在地上,俯下身来到胡总身前,刚想询问究竟怎么回事,“是不是心脏病犯了”之类的。
话音才说出口,就被躲在门后的包懒一记闷棍打在脑后,王黑子遭受重击,直接晕了过去。
看到王黑子被打晕过去,胡总的半截身子一凉,心想这下完犊子了,看来今天是躲不过这一劫啦!
“包哥,接下来怎么办?”
“把他们俩带到沙场去,一起埋啦!”
“好嘞!”
胡总听到了办公室里面,几人的对话,顿时吓得魂不附体,被人架着胳膊从地上提起来,都已经没有了任何反应,姓包的几个亲信还以为他又晕了过去。
包懒一伙五个人,带着胡总和王黑子一起来到了挖沙的河边,找了一处偏僻的地方,几人拿着铁锹开始在地上挖坑。
其中一人跟包懒的关系最近,两人在边上抽着烟闲聊,看着其他三人在哪里挖坑。
“包哥,咱们为啥不把这两个货直接沉到河里去呢?”
“你懂什么,沉到河里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人发现,可要是埋在隐蔽的地方,别说十年八年,就是等你老掉牙了,也未必会有什么事。”
“哦!还是包哥有远见,还是埋了好,哈哈,埋了好。”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包懒看了看挖出的坑的深度,觉得差不多了,这才让那三个挖坑的人停下来,指挥着几人先把胡总扔进了刚刚挖好的坑里。
坑的深度倒是够了,只是宽度显得狭窄了些,胡总那向着圆形发展的肥硕身材,居然卡在了土坑中间的位置。
包懒随口骂了一句,也不知道他是对胡总的身材不满意,还是对手下人干活不动脑子生气。
包懒跳起老高,双脚踩在胡总的肚子上,使劲往下蹲了几下,总算把这个姓胡的肥猪给弄进了土坑底部。
当第一锹沙土埋在脸上的时候,胡总已经是吓得屎尿横流,一股难闻的味道从坑底散发了出来,坑上面的几人捂着鼻子,互相指责着对方放屁,甚至有人形象的比喻着,说是那个龟儿子好多天不上茅厕,此时周围散发的这股气味直冲脑门,就像是茅厕里变质的米田共一样。
这么一打岔让几人甚至忘了,还有王黑子没有被扔到坑里,当几人正准备抬起王黑子把他也扔进坑里,一起埋了的时候,忽然身后的芦苇丛里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这个声音由远及近,就像是有什么野兽正在迅速的在芦苇丛中狂奔,要不是皮糙肉厚的野兽,很难想象什么样的动物,能够不惧芦苇的坚韧,不惜顶着被芦苇划伤皮肤的疼痛,大半夜的在芦苇丛里面疯跑。
“你们俩去看看!”包懒一抬下巴,指挥着手下人过去查看芦苇丛里的情况,在黑夜中也不管抬着王黑子的两名手下能不能看清他的表情,包懒又催促了一声,“愣着干什么?先把人放下,快点过去看看,那边到底怎么回事。”
那两人无奈只好先把昏迷中王黑子放下,分别从腰间拔出匕首,小心翼翼的往身后的芦苇丛走去。
等两人走进芦苇丛,在里面搜索了一会,那个嗖嗖在芦苇丛里穿梭的声音还是会不时的传出。
包懒拿出随身携带的手电,小心翼翼的照射向芦苇丛,但是茂密的芦苇几乎遮挡了全部视线,里面的情况完全看不清楚。
“喂!怎么样了,发现什么了吗?”包懒有些急躁的压着嗓子说道。
忽然芦苇丛里传出一声惨叫,凄厉的惨叫声,刺破了黑夜的宁静,也同时击穿了包懒和另外三人的心理防线,三人像是触电一样,浑身打了个激灵。
“包哥,是不是真有什么野兽啊?他们,他们两个不会是被野兽给吃了吧?”
此时夜晚凉爽的微风吹在三人身上,就好像一阵阵阴风,疯狂的向着他们席卷过来,包懒感觉后背的冷汗已经洇湿了他的上衣,一滴滴汗珠从后脖颈流下来的时候,就像是有人用手指划过抚摸他的脊背,夜晚周围的每一次风吹草动,都会强烈的刺激着他敏感脆弱的神经。
这时王黑子一声嘶吼,在地上打起了滚,口中还骂道:“是哪个龟儿子,背后偷袭你爷爷!有种放开我,咱俩单挑!”
王黑子的双手被反绑在背后,头上蒙着一件衣服,看不清周围的情况,不过任谁也能猜到,肯定是有人背后偷袭,王黑子感觉到后脑勺传来的一阵一阵的眩晕和刺痛,脸上和脖子上都粘稠的液体,也不知道流了多少血。
经王黑子这么一折腾,包懒三人被下掉的三魂七魄,此时反倒是被吓得回来了一魂一魄。
包懒三人觉得身体的僵硬感似乎消退了一些,于是包懒也催促起身边的两人,赶紧把王黑子也扔进坑里。
然后赶紧把坑填平埋好,等办完正事以后,要是刚刚去芦苇丛里查看情况的两人还不回来,他们就不等了,先回去宿舍躲一躲,等到明天天一亮,再想办法寻找失踪的手下亲信的下落。
包懒这次说话的时候忘记了控制音量,却是被王黑子听了个清清楚楚,也让王黑子从声音上判断出来,袭击他的人就是包懒,再结合刚刚看到胡总办公室发生的一幕,王黑子瞬间想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当包懒指挥着剩下的两名手下亲信,抬起王黑子的身体,刚要把他往坑里扔下去的时候。
忽然两人的动作戛然而止,就那么定格在那里,就好像照相机拍摄的照片一样,两人就那么一个抱着王黑子的肩膀,一个抱着王黑子的双腿,愣愣的站在那里。
包懒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战战兢兢的走到两人身边,用手轻轻推了推两人的身体,结果两名手下居然保持着伸手塌腰去搬动王黑子的姿势,就那么僵硬的倒了下去,像是两具僵尸一样,一动不动,面色铁青,目光呆滞,在夜晚月光的映衬下,显得诡异至极。
包懒心中恐惧的闸门,承受不住两次三番的冲击,终于在这个时候犹如决堤的洪水一样,整个人瞬间崩溃了。
“啊!鬼啊!”像个无知少女一样,包懒尖叫一声,随后身体向后跌坐在地,手脚并用的往后倒爬着,完全凭借着本能想要离开这里。
当包懒的后背和脑袋撞到某样东西之后,他终于停了下来,倒抽一口凉气,包懒惊恐的缓慢转头,想要看清楚身后究竟多出了什么东西。
忽然一只有力的手掌,砸在了包懒的肩井穴上,瞬间使得他晕了过去,在失去意识之前,包懒看到了一双胶鞋,左面的鞋面上还破了个洞。
“是你……”
青年不再理会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的包懒,而是径直走到了王黑子的身前,把缠绕在王黑子头上的衣服解了下来。
当王黑子看清楚来人的时候,连忙说道:“怎么是你?你快走,这里危险,包懒那个龟儿子疯了,他要杀人灭口,你快走,这里不安全,让他们看见你也活不了,别管我,你快走啊!”
青年看了王黑子一眼,似乎是确定了王黑子没有什么大碍之后,青年不紧不慢的给王黑子解开了,双手上捆绑的绳索。
当王黑子看清楚倒地不起的包懒和他的几个同伙之后,王黑子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去叫人,然后把包懒和他的同伙们扭送到当地派出所。
就在这时,青年从包懒刚才站的地方找到了一个行李箱,拉开行李箱之后,里面居然全都是一捆一捆的崭新钞票。
王黑子看到这些钞票之后,先是愣了一下,这才想明白包懒这个龟儿子,原来是为了这笔巨款才想要铤而走险。
王黑子站起身,还想要回去叫人过来,却被青年拉住了他的衣袖,等王黑子回头看过来之后。
青年这才说道:“黑哥,先别急着回去,这里已经没事了,他们被我点了穴位,一时半会也醒不了。”
听到青年居然开口说话,王黑子惊奇的问道:“原来你会说话了,我真是蠢,这么长时间以来咱们朝夕相处,居然都没看出来,原来你这么厉害。”
青年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微笑了一下,然后说道:“黑哥,我要走了,离开这里。”
王黑子有些急切的问道:“你要去哪?是去投奔朋友吗?以后还会回来吗?”
青年依旧微笑,然后说道:“不知道,也许吧!这段时间谢谢你,你是我到了在这边以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这些财物都交给你处置,你想怎么办都随你心意,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坑里的那个胡总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你打算继续留在这里,那以后还得多加小心这个人,尽量和他保持距离。”
王黑子有些不舍的说道:“真的要走了吗?可是,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你救了哥哥一命,就算不能报答你的救命之恩,至少也让我以后能告诉我的孩子,谁是我们家的恩人。”
青年想了想,随后说道:“黑哥,你让我说什么好呢?你这个人啊!最大的缺点也是优点,就是太仗义,以后没必要提起我,也别吓坏了孩子,如果以后还有缘再见的话,叫我秦蒙。”
“秦蒙”王黑子仔细琢磨着青年的话,同时口中默念着秦蒙的名字。
等王黑子回过神来的时候,秦蒙早已经不见了踪影,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王黑子随后看了看地上的行李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用来确定自己这不是在做梦。
随后王黑子在包懒几人身上翻出了手机,拨通了当地派出所的电话,然后一屁股坐在装钱的行李箱上面,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给自己燃上一根烟,足足的吸上一口,然后抬头往空中吐出一团烟雾,结果动作太大,牵动了后脑勺上的伤口,王黑子咧着嘴,苦笑着说道:“这他大爷的不是在做梦,疼死我了。”
这一天早上,位于北方小城商贸街的一家古玩店里,由于时间太早,天刚蒙蒙亮,古玩店的老板没有急着开门营业,而是在内堂里面的躺椅上打起了盹,昨夜摆弄研究一批古董到大半夜,他这会却是有些困倦。
这家古玩店的老板人称老李头,别看老李头已经是快要六十的人,可至今还是个单身贵族。
早年前也结过几次婚,但只要是个过日子的女人都受不了他的败家行径。
虽说还有点家底的老李还不至于喝西北风,但在那个人均工资只有几十块钱的年代,老李就敢动不动几千上万的花冤大头钱,往回买那些破旧古董。
老李的胆子可是够大的,离他而去的几个女人基本都是担心,跟着他,会有一天连饭都吃不上。
估计在老李眼里这些个破旧古董,要远比女人可爱的多,这才造成了他一大把年纪,连个老伴都没混上的结果。
喜欢古董,倒不是说老李就属于那种财迷,见到值钱的古董宝贝就想往家倒腾。
而恰恰相反,他为了古董可以倾家荡产,而只要是进了他手里的物件,基本不会再转卖出去。
自从他把房子卖了,宁肯睡露天地也要买古董这件事传开了以后,就再没有哪个亲戚朋友敢给他介绍对象了。
他是真心喜欢古董和这些古董背后所蕴含的历史,每次摆弄着他收藏的这些各式各样的古董,老李就好像徜徉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久久无法自拔。
同时也练就了他在古董鉴定方面的一双火眼金睛,对于各种古董的鉴定鉴赏能力,恐怕寻常的专家也比不上他。
就这样日积月累,他收藏的宝贝也越来越多,时间一长才有了要开古董店的想法,不过他这个古董店从开张到现在,那是一件真东西也没往外面卖过。
这也不是说老李做买卖不实诚,他每次还都会告诉人家,他这的东西都是高仿,说白了他这压根就是一个仿古工艺品商店。
他的那些古董收藏他根本不舍得往外卖,圈子里的人知道老李收藏了不少的好东西。
早年前还有人想找他开价,要买他的东西,但都被老李拒绝了。
甚至有一回,有个愣头青非得要买老李手中收藏的一个物件,每天是软磨硬泡,结果把老李逼急了,最后一顿鸡毛掸子把那人赶走。
这件事之后,圈子里的人都知道老李爱古董,几乎已经达到了疯魔的程度。
所以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做貔貅里子,意思就是经老李手的古董,那是只进不出。
正在躺椅上迷糊着,老李恍惚间听见从外屋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这么早是谁啊!这又不是菜市场,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嘴上抱怨着,老李还是起身去开了门,外面敲门的是一个年轻的面孔。
老李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年轻人,穿着有些土里土气,那身搭配得十分不和谐的衣服,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从垃圾站捡来的一样。
手里拎着一个包袱,里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包袱被青年一只手随意的抓在手里,估计里面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两人眼神刚一接触,老李心里就有了计较,以老李多年混迹在古玩圈子里的经验,看出这个青年人不光穿的土里土气,浑身还透着一股土腥味。
估计八成是个土夫子,说白了就是专门干盗墓营生的,以前老李也不是没和这些人打过交道。
只是很久没有遇到过眼前这种生瓜蛋子了,这年月哪还有直接拿着货直接上门来找买家的?这不是想吃牢饭了吗?
想到这里,老李二话没说就要关门,谁知青年却一把将门顶住,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笑眯眯的说道:“老板?我这可有好东西,咱们打个商量?”。
听到青年的话,老李心想果然没有猜错,这年轻人还真是在地下讨生活的。
老李叹了口气,还是把青年让进了屋里,临关门的时候老李还往外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外面没有可疑的人,这才放下心来,关好门,老李把青年请到了里屋。
之所以把这个青年请进来,老李也是好奇,他手里到底能有什么好东西。
不过归根结底,还是看在古董的面子上,这才让老李改变了心意。
甘心冒着吃牢饭的危险,决定先看看再说,不过老李也瞬间想明白了,要是太烫手的东西,大不了自己嘴一歪,不收不就完事了嘛?
看一看又不犯法,况且,古董这东西,说白了有几个不是从土里刨出来的,真正明明白白来路的传世古董又能有几个?古玩这行就是在跟法律打擦边球。
青年进来二话没说,直接把包袱往桌子上一甩,老李的眉头不由就皱了起来,心想这小子是真不懂行,还是对这包袱里的东西有信心呢?
这要真是好东西,估计也被这愣头青弄坏了,老李没有伸手碰面前的包袱,而是用眼神示意青年,让青年自己把包袱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