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时节落雪纷纷,无念山白茫茫一片,之前天劫时形成的深潭水幽如碧,腾着白雾,山中瀑布飞流直下,水花溅在石上叮咚作响,潭水边开着簇簇奇花。
花无烬穿着雪白狐裘,蹲在花丛中,青丝随意散落在雪地上,葱白手指点点那花,“你是何花啊?”轻嗅嗅,“好香。”摘一片花瓣放在嘴中,细嚼嚼,“啊,呸呸,苦。”无忧着浅蓝大氅,凤眸微眯,薄唇紧抿,绝尘之姿如雪中寒梅一般,高贵清冷。
他解下头上发带,温柔替花无烬束起青丝,“怎的什么都往嘴里放?也不怕有毒。”语气温柔的似能化成水。
她唇边沾着片火红花瓣,小鹿眼弯成月牙,扯着他的大氅起身,攸的贴上他的唇,复又后退几步,“嘻嘻,苦不苦?不能只我一人尝。”他嚼嚼,“不苦,很甜。”她长长的睫毛闪啊闪的,“不可能。”无忧拉过她,紧紧覆上她的唇,将口中花汁渡给她,“唔!”声音被他温热的唇堵住,他含着她柔软粉舌,直吻的她面红耳赤才松开,“还敢调皮。”她捂着嘴,摇头摆手,“话本子上说你这样叫登徒子!”他眼角上挑,“哦,还说什么了?”凑近她,在她耳垂轻咬,她水汪汪的鹿眼睁的圆溜溜,“你。。你这样是要负责的!”他依旧贴在她耳边,“好。”
她跺跺脚,推他,“无忧,你愈发厚脸皮了,昨日不是才亲过我。”无忧一把捂上她的嘴,看着走近的元清,“何事?这么大雪也不歇着。”元清给了他个白眼,“不是你让我寻话本子的,我这亲自送来了,没说感谢感谢,倒嫌弃我。”扬了扬手中话本子,一页被风吹开,一公子拥着个姑娘亲的忘我。
无忧一把夺下他手中话本子,“拿了我那么多无念茶,不过让你寻些话本子,还邀上功了。”
花无烬使劲往上跳跳,“什么话本子,给我瞧瞧!”无忧将话本子举到头顶,“少儿不宜!”她撇嘴,“不就是亲亲抱抱举高高,你那话本子没我的好,我的那些都不穿衣衫的。”元清尴尬的掩唇,“我突然想起还有事未处理,便先走了。”
无忧一把抱起她,在她屁股上拍几下,“又从哪来的那些话本子?”她小声嘟囔,“要是说了,不都跟之前的话本子一个下场了。”他抱紧她,“再说一遍!”她噘嘴,“别当我不知道,你说烧了,其实晚上都在偷偷看的。”他似被风雪呛到了,咳了好几声,“胡说。”她冲他粲然一笑,一脸我都懂,你不用解释的神情。
无忧插科打诨,“今日买了上好的鲤鱼,可想尝尝?”她猛点头,没出息的咽咽口水,将方才的话题忘到脑后,无忧悄悄吁口气。
大雪纷飞,寒夜凛风,淡淡的无念花香盈满山涧,房檐下是无忧为花无烬挂上的风铃,随风摆动,叮叮铃铃。
园中凤灯光影摇曳,彩色灯笼落上飘雪,池中腾着袅袅水汽,玉台上闪着晶莹的光,藤床发出吱呀的声响。
月老背着手迈入园中,惊叹,“这寡淡的园子终于有了人气。”殿中很是热闹,锅子冒着热气,肉香扑面而来,“无忧,人间唤这个叫火锅,咱们今日也试试。”夹起片烫好的肉片吹吹,放到无忧唇边,他咬住嚼嚼,“嗯,好吃。”
看到月老只是微点点头,月老自觉的坐下,笑眯眯,“彩蝶也给老夫个锅子尝尝。”彩蝶微笑,吩咐小仙娥去膳房取锅子,亲自为他倒上汤,将准备好的小料一一摆开,“不知您喜欢何种口味,都准备了些。”月老学着花无烬夹起片肉烫烫,放到嘴里,“嘶,烫死我了,真香。”迫不及待的将一盘肉全部倒入。
花无烬翻他一眼,“又无人同你抢,全加进去汤都变味了,暴殄天物!”月老吃的顾不得抬头,“我就乐意这样吃。”夹起一大箸放入嘴中,满足的半眯眼,“彩蝶可有好酒?”莫言开口,“彩蝶不是仙娥了,您指使旁人去!”拉过彩蝶坐他身边。
月老手顿在半空,“你们!唉,行吧。”从乾坤袋中取出七八个玉坛,“尝尝,好不容易买到的女儿红。”咂巴下嘴,先给自己斟一杯,“辛辣中隐有甘甜,无忧也尝尝。”有小仙娥将酒坛放到无忧面前,他也斟一杯,浅尝一口,花无烬探出头,舌尖舔舔,瞬间眼泪汪汪,“好辣!”
无忧笑的眉目舒朗,往她口中放块梨花酥,她却吐掉,“我不喜梨花的味道。”眼睛直直望向一个小仙娥,“谁教你做的这点心?”那小仙娥扑通跪下,“无。。。无人教,我只是看梨花剩许多。。。”她站起身,“再问一次,谁让你拿这点心给我的?”小仙娥嗫嚅,却听花无烬又道,“你是璃落帝姬殿中之人?”她想矢口否认,花无烬却压根没给她机会,“你身上的鹅梨香,若非长期在那殿中,不会浸染的如此浓烈。”仙娥垂头,吓的发抖,“是。。是长白上仙遣我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