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看上去单纯好欺的花无烬,此刻却咄咄逼人,不依不饶,尽管那小仙娥已吓的尿了裤子,她依旧用猩红的眼死死盯着她,“所以你是长白上仙的人?”那小仙娥哪见过这种阵仗,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只一个劲点头,“求求仙君饶了我。”
“啪——”装糕点的玉碟扔在她脚边,“他为何要你送这个给我?”小仙娥浑身颤抖,求助的望向主位的无忧仙君,他只是半垂眸,未执一词。
“我问你话,你为何只看无忧?”花无烬气的冲上去踢了那小仙娥一脚,“是觉我灵力低微,不配知道?”她冷笑几声,“那好,今日我就带你上天界讨个说法。”说完拎起小仙娥的衣襟,还将自己的袖管往上撸撸。
小仙娥连连求饶,花无烬却不管不顾,一副要拼命的架势,“阿烬。”无忧终于开了口,“何事?”她气咻咻,语气也很是不善,“你若拦我,以后再不许亲我。”气的跺几下地面。
无忧尴尬的以拳抵唇,轻咳几声,月老被食物呛到,咳的面红耳赤,眼泪汪汪。
无忧嗔怒的瞪她一眼,“胡说什么。”她叉着腰,掰着手指细算,“这月你亲我几回了?十个手指都算不过来。”莫言和彩蝶肩膀抖动,头垂得快进桌底了。
无忧快步走到花无烬身边,耳语,“这种话莫当着外人面说。”她瞪着眼,“这里哪有外人,难道你没亲我?不对,我不是在说要带她上天界。”无忧简直想刨个洞钻进去,耳尖泛红,好声好气哄着,“可今日有些晚了,明日我陪你去可好?”她摩挲着下巴,“不好,话本子上说夜长梦多,今日事今日毕,再说那天界又无黑夜白日的。”不顾阻拦,拎起小仙娥就走。
无忧望向月老,他放下箸,“一起去看看吧,倒也无妨。”
天界,天帝按着眉心,看着殿下叉腰的小丫头,稚嫩却不失绝色之姿,穿着浅粉的长裙,长发松散披在腰间,袖管高高撸起,一副要干架的模样,“天帝,她说是长白上仙殿中人,今日我定要问个明白。”雪白的脸颊因为气愤染上两坨红晕,看着娇俏可爱。
今日无忧也穿件平日里不穿的浅粉长袍,外罩雪白狐裘,腰间带着无念花佩饰,最主要那流苏粉嫩嫩,此刻他只是安静的坐着,端着茶小口啜着,眼皮都没抬一下,周身气势却摆明了,这人就是我惯着的,你看着办的样子。
天帝笑眯眯的开口问花无烬,“无念你想本帝如何处理呢?”她愣了愣,才想起自己新改的名字,“我要见长白上仙!”她昂着头,心道那便新旧账一起算好了,无忧的手却顿了顿,茶汤溅了点到袖口,旋即遮掩了情绪,将杯轻轻放下。
天帝吩咐身边仙娥去叫人,笑的很是和蔼,“你先坐坐,人即刻就到,这有今日新摘的果子,走时也带上些。”花无烬自然的坐在无忧身边,他把早已剥好的果子递给她,她咬一口,目含春色,将另一枚果子剥好皮,举到无忧唇边,“好甜,你也尝尝。”他没接,就着她的手咬一口,似是无意的轻咬了她手指一下,“你~”他塞给她块点心,堵住了她想说的话。
天帝看到这些小动作,气的袖口下的手紧攥成拳,为这无忧赐过多少次婚,皆被他毫不留情的拒了,甚至上一次还威胁他若再干预他的婚事,这天帝之位就会换人,看着他周身金气环绕,天帝很没出息的选择偃旗息鼓,息事宁人,一再保证绝不再犯,这才做罢。
天帝不着痕迹的转转眼珠,“无念,你看这天界可好?不若留下来在此修炼,日日都有这些新鲜果子可吃。”他心道本帝拿你无可奈何,骗你身边这单纯的丫头留在天界,也好制锢你几分,他这厢算盘打的响,却听得无忧身边的花无烬喷笑出声,“您当我是三岁孩童呢?”任无忧给她擦去唇边果汁。
又听她清甜的声音道,“这果子若非有我家仙君这等人物来,小仙们怕是百年也难见一回,更莫论吃了。”懒懒的半倚在无忧身侧,跟没骨头一样,长相甜美,声音软糯,说出话却能将人气个半死,“留在我家仙君身边,自由自在,无人管束,为何来天界找罪受。”
天帝被噎的一时语塞,听得仙侍通传,“长白上仙到,璃落帝姬到!”方才打破殿内尴尬气氛,“传吧。”天帝正正身体,面上威严。
长白同璃落一起入殿,给天帝行礼,复又给无忧行了个礼,眼睛却盯着花无烬,“咱们可是见过?”她的心中奔跑过千只草泥马,又唾弃了他一万遍,淡淡的回,“没有。”如今再见他儒雅温润模样,只觉恶心至极,指指瑟瑟发抖的小仙娥,“上仙派此人来无念山是想打探仙君的仙术?亦或想将此女送与仙君暖床?或是还有更深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