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骄傲的自尊心不允许他低头认错。陶希言在心底一遍遍为自己辩驳,这一切都是陆呦自找的、谁让他准备早餐不带自己的份,谁让他往家里带不三不四的野男人。谁让他不听话硬要出门。
占有欲在体内叫嚣,陶希言拎着白启礼的领子让他挪开,白启礼手中捧着陆呦受伤的那只手,担心自己挣扎会伤到陆呦,只好把位子让给陶希言。
近距离直观的看到陆呦掌心的口子,陶希言蹙了蹙眉,真的很深。而且鞋柜是金属的,这么大的创伤面,肯定是要去医院打破伤风针了。
陶希言接过佣人递来的纱布简单包扎止了下血,小心托起陆呦的手肘,艰难的吐出几个字:“起来,我带你去医院”
陆呦自己也是医生,知道这种伤口肯定要去医院处理的,也不再犟,顺从起身。
为了避免了两人在路上或是在医院又要大打出手,陆呦让白启礼先回家,他现在真的没有精力同时应付这两个男人。
一边是状况外的失忆男人,一边又是关心自己的至交好友。还是少见面的好,不然遭罪的还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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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家有自己的私人医院。一下车,就见外科主任亲自等在门口迎接。
陆呦第一次见这阵势的时候还感慨资本家腐败,这两年已经慢慢习惯了。
过去陆呦无论大病小痛,陶希言都当天大重要紧急的事,医院的工作人员也跟着溜须拍马,有样学样。故两人每次过来都是这么大阵仗。
“麻烦您了”陆呦恭而有礼的跟外科主任寒暄,没有受伤的左手指了下伤口处说道:“不小心撞到了,有点深,大概需要缝两针,再辛苦您去准备一只破伤风。”
“不麻烦不麻烦,陆先生您太客气了。”李主任挺着啤酒肚亲自上手帮陆呦拆开纱布消毒,甫一打开看见伤口,职业习惯,自然而然的下诊断道:“豁,这么深,这可不是不小心撞到的伤口。”
话还没落地就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别管伤口是怎么形成的,那都不是他一个小小医生能操心的,万一带出来什么豪门秘辛,那他饭碗还能保住吗。
想到这,他连忙打岔,吩咐护士:“去拿麻药。”
“不用,就缝两针,忍得住。”陆呦语气平淡,像是要缝针的人不是他似的。
陆呦痛觉神经敏感,不要麻药只是单纯的不想多挨一针,反正扛一扛也就过去了。
可真正当针扎进皮肉的那一刻,他意识人有时候还是不能太自信。他高估自己的忍耐力了。这简直也太疼了。
陆呦紧咬下唇,生怕自己痛呼出声。紧绷的肌肉和额间沁出的汗珠落入陶希言的眼中。
李主任感受到头顶来自老板的视线,也紧张的很,如果视线能转化为实物,那估计现在悬在他头顶的就不是目光而是铡刀了。
缝合伤口很快,破伤风打完李主任职业病又犯了,完全忘记陆呦自己也是一名外科医生,认真负责的交代医嘱。
"回去以后注意观察,不要运动。及辛辣忌劳累,同房注意卫生,不要感染……”
李主任话还没说完就被陆呦的起身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