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就不必宣之于口了。我不过是个嫔位,他背后也另有其人,今日即便惩处了他,所谓的处罚也不过草草了事,反倒是白白得罪了人。”
皇后是想借着此事给她个下马威,想要告诉自己别因为皇上的重用就不知自己姓甚名谁了。俞初坐在轿辇里轻笑出声,宫里的女人还真是的,皇后该不会以为谁受到皇上的宠爱多些,谁就能取代皇后的位置吧?唉,其实皇后并非不懂,她能当上皇后,都是国公府的功劳。可情爱会惑人心智,皇后太想得到皇上的注意了,便将自己手里原本握着的优势都丢了。
太后喜欢热闹隆重的寿宴?太后礼佛自然不喜奢华,皇后这样误导她,揣的什么心思自不必说。只是清贵妃的胎怕是让皇后有些费心神,所以对付自己也并没有用太高明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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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府。
晋王自从被瑞王掀了津洲的宅子和势力,隐忍了许久,但是这样的日子过着实在难受。外人只知道他是皇上亲封的亲王,养尊处优。可他自己清楚,皇上虽给了他们荣华,却在暗中看着他们。他本就想取代景宣帝坐上那张龙椅,有人时时在暗处盯着他,他做什么都胆战心惊。成日担惊受怕,晋王近日都觉得自己食不下咽了。
“王爷,妾身看您午膳只用了半碗清粥,怕您这会儿饿了,特意制了些点心来,您就着龙井吃些吧。”晋王福晋韩氏,提着食盒走进书房。
“搁那吧,本王现在没什么胃口。”晋王看着手中的书信,并未对福晋过多理会。晋王和福晋成亲,还是先帝赐的婚。福晋的娘家是从商的,按理说再大的商户家的女儿,做个侧福晋已是抬举了。可就是因为晋王当时显露出想要夺嫡的意思,先帝便直接下令将京城最大的皇商韩温茂的女儿韩盈赐给他做嫡福晋。如此,便相当于彻底断了晋王当皇帝的路,昭国的皇后绝不可能是个商户女。
福晋既是晋王当皇帝的阻碍,晋王自然不喜欢韩氏。但韩氏温柔贤惠,又体谅晋王,所以日子久了,晋王也不似新婚时那般成日讥讽韩氏,平日里的相处也平和了许多。
韩氏知道晋王不会听她的,便将点心轻放到桌上离开了,临走前还回头看了眼晋王,可晋王虽感受到韩氏的目光,却并未抬头回应。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叶五。”
门外守着的叶五听见晋王喊自己,进来等吩咐。
“你去一趟妙音馆,告诉锦若准备好。”
“是,王爷。”
晋王看着叶五离开的背影,轻声说了句:“等着吧,本王要把一切都夺回来。”
说完,晋王低头看了眼桌上的点心,拿起一块咬了一口,竟然觉得味道还不错,心想这个韩盈也不算一无是处。
当晚,晋王便去了韩氏的屋里,韩氏见王爷终于来她房间了,激动的几欲流泪。
一番温存后,晋王将韩氏搂在怀里说了些体己话,韩氏感动不已。晋王见时机成熟,便斟酌着开了口:
“我最近有些重要的事要办,银子有些不够,你拿三十万两出来。”
韩盈心里一凉,果然,王爷来找她不过是要银子。可是... ...
“王爷,妾身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呀... ...”
“你管理着王府的中馈,怎么三十万两都拿不出来?”晋王一听韩氏说没银子,立刻松开了搂着她的胳膊,掀开被子起身穿起衣服。
韩盈一看王爷这便要离开,赶忙撑起身子道:“王爷,咱们王府确实没多少银子。”
这话韩盈没说谎,晋王也清楚。他如今空有个亲王的名头,实则供奉只够日常用度,绝没有余富的银子。可他要的,并不是王府的银子。王府没有银子,韩家有。
韩盈见王爷一言不发,继续着穿衣服要离开的动作,咬牙开口:“王爷,明日妾身会给家中修书一封,银子这两日便会送到。”
“后天中午前,本王必须要见到银票。”晋王听到想听的话,也不再多留,再没看韩氏一眼。
门外守着的丫鬟见王爷这会儿离开,赶紧进屋。看着歪在床榻上默默流泪的韩氏,丫鬟走上前询问:
“福晋,王爷怎么离开了,您怎么没拦着些呀?”丫鬟见韩氏难过,自己也跟着难受。
“拦?我能拿什么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