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

“这一锅肉有多少？够吃吗？”

“够吃，一头牛，一只羊、十只鸡”。

大年初二，石磊给她发一组爬雪山的照片。

叶清晨问他：“大过年的去野外徒步了？”

“不是徒步，是在家门口散步”

“你每天这样散步吗？”

“是，每天都这样，你不是喜欢户外吗？以后带你来，到时候别叫苦叫累”。

“你家门口的山能有多高？这是吓唬不住我的”。

“不要嘴硬，要计时的”。

以前只是听人说那堆石头是个从大山里走出来孤儿，这下知道是个从西山县的亚湖村走出来的孤儿，

而且从照片上看这个村子不大，村里的人也不多，煮一大锅肉村里的人都能人人有份。

他家门前还有一坐不低的山，他每天都会爬山。叶清晨觉得那堆石头一身力气，大概是爬山爬出来的。

那堆石头给叶清晨讲过张立阳的爸爸、齐玉萍、姚丽，但从来没有讲过他自己，看来传闻都是真的。

“发张照片来，看看你在干吗？”

叶清晨给他发了一张她和宁致远、王书珩吃饭时，三个人靠在一起的合影，留言：和家人团聚，喝酒。

过了很久后，对方才回音：红毛衣很好看。

4

初六的时候，张立阳和林洛豪突然来玉阳县，宁致远和王书珩出去和同学聚会不在家，林清濯给叶清晨打电话说张立阳和林洛豪来了，叫她下来。

张立阳很吃惊地看着叶清晨穿着居家服，穿着拖鞋走了进来。脱口而出：“清晨姐，你住在对门吗？”

“我住在楼上”叶清晨自已给自己倒了杯茶，坐在沙发上。

林清濯斜了叶清晨一眼，用责备地口气嗔道：“来客人了，还穿的这么随便”。

叶清晨对着林清濯嘿嘿一笑，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林清浩也在，他一脸自然平淡，一副心如止水的样子，他向林洛豪问了问林洛菲和姚丽过年的情况，又问张立阳怎么想起来到这里来。

张立阳说在城里过年一点意思都没有，想到这里来热闹热闹。叶清晨知道，林清浩心里也明白林洛豪也是在张立阳的鼓动下才来这里的。

叶清晨没有看林洛豪，转脸对张立阳板了脸问：“大过年的，你不在家呆着跑来这里干吗？”

张立阳根本不在意叶清晨说话的态度，嘻笑着说：“来这里给奶奶和叔叔、阿姨拜年，也来看看你，致远哥哥，小的时候来过，很多年没来了，有些地方还记得，想四处看看”。

张立阳笑的阳光灿烂，心无城府，叶清晨也没法再对他板脸，其实她摔这个脸子不是给张立阳看的，而是对林洛豪。

本来上次一起吃过饭，对林洛豪的印象有所改观，但林老师住院那么久，他们都没有来看一眼，觉得林洛菲和林洛豪已跟着姚丽学的不成样子，骨子里带着势力和薄凉，也没了再应酬他的想法。

“带礼品了吗？别空着手来占我们的便宜”叶清晨看了一眼手足无措的林洛豪，对张立阳说。

“带了，带了，我就怕你说我，所以带了一车”张立阳赶紧笑道。“除了烟、酒、我们还带了好多零食，还带了好多烟花炮竹，城里不让放炮，这里应该让放吧？”

叶清晨笑道：“你这是给我们带的礼物，还是给你自己带的？你还当我们都是小孩子？”

“以前不觉得，自从见了你，想起小时候跟着你们在这里玩的很多事情，觉得那时挺开心的，就当自己还是小孩子吧”张立阳笑着说。

张立阳见叶清晨待林洛豪很冷淡，帮他解释说，林爷爷生病住院的时候，林洛豪在广州的同学结婚，他去广州参加婚礼了被留在那里呆了一段时间，不在省城，所以一直没来看望林爷爷，后来也不知道林爷爷去世了。

叶清晨冷讥道：“没来就没来，找什么借口，这里又没有人请他们姚家的人来”。

林洛豪大窘，林清濯瞪了她说：“来者是客，别那么没礼貌”。

叶清晨扯了扯嘴角，心里腹议道：“你这话说的这么生疏，把他都当做客人了，也没有多少礼貌”.

高云霞老师和林清濯对张立阳的到来很好奇，林清濯说别的孩子长着长着就变了，没想到张立阳长这么大还是像个洋娃娃。高云霞老师还笑着说他生错了，若是个女孩子可就要倾国倾城了，真是可惜了，说的张立阳也不好意思起来。

她们对林洛豪则是一副很客气的样子，只是说他长高了瘦了，和上次见时不一样了，与林清浩越来越像了，没有问其它任何可能涉及到姚丽和林洛菲的问题，也没有任何指责姚丽和林洛菲的意思，像那两个人就根本不存在。

言谈话语中没有提及林老师过世的事情，更没有给林洛豪解释他为何没来探望林老师的机会，仿佛他们来与不来都无所谓，林老师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她们的脸上的笑容温和，嘴里的话语客气，可那种清冷和距离感却足以诛心。

看着林洛豪拘谨地坐在那里，叶清晨甚至有些同情他，他不傻，他感觉的得到他的奶奶、父亲、姑姑对他的态度，她们对他敬而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