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愚见堂内众人暂时也没了思路,而这案台上得注子也早已空空如也,众人又疲惫的无人想去起身添些茶水便道“今日,暂且作罢。各自解直,休息去吧。”
众人经此一役也是疲惫不堪,加之情绪低落,也都没了兴致。
便纷纷起身向后堂寝屋去了。
林笑愚见乔凌菲似是有些不适便想起身安慰一番,毕竟这连番的打击怕是经受不住,
“凌菲,”方想开口继续,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摆摆手道“好生歇息。”
乔凌菲闻言看了眼林笑愚,也没搭话,只是点点头便与裴童卿一起出了大堂。
翌日天朗气清,微风不燥,北鉴司大堂内
林笑愚将昨夜押回的舞姬一一提审,最终得出两个结论。其一,众人未见陌生人出入后院,除了乔凌菲,其二,那名吓瘫在青烟厢房门口的舞姬全程见证了乔凌菲想要对青烟施救的过程。
到晌午,裴童卿为几位舞姬做了笔录,画了押便差衙役将几位舞姬送出衙门。叫众人各自回去。
林笑愚则将案件卷宗整理详细命裴童卿誊录一份,另一份则呈交大理寺审核定罪。
随即又抄起笔将案件简短压缩为几个字“悬案已破,凶徒伏诛,别有疑凶,命案又发,尚无踪迹,另,乔女何处”,随后收起宣纸,吹干墨迹便向后院去了。
待林笑愚从后院回到大堂时,去醉月阁问询的方鹤临,程檀睿以及白辰海三人业已返回北鉴司衙门。
而后不久,前往东市案发巷子中调查斧头的苏落衡及药罗葛牟羽也相继回到北鉴司衙门,众人齐聚大堂,汇总各方消息,将青烟一案又提上日程。
“如何?落衡、牟羽”大堂内林笑愚合起手中卷宗,抬头向苏落衡,药罗葛牟羽二人问道。“案发前后可有人家遗失斧头”
苏落衡揉了揉依旧有微痛的胸口,将面前茶盏中的水一饮而尽“我二人将那方圆一里的商户及住户皆问询过,咳咳”许是方才饮茶太猛,有些被呛到的苏落衡轻咳了两声。
药罗葛牟羽见状当是昨夜那一脚令苏落衡尚未康复,急忙轻拍苏落衡的背部道“昨夜我那一脚并未使出全力,落衡你这当真是身无蒲柳资,心有娇柔症啊。”
药罗葛牟羽一言,身旁正在饮茶的裴童卿闻之大笑,将口中的茶水尽皆喷在药罗葛牟羽身上。
苏落衡更是无语道“我那是饮茶,给茶水呛到而已”随即递给药罗葛一个白眼“哪似你这般倾城髯掩半遮面。”
“噗”裴童卿方才入口又是一喷,不过这次,是喷在了对面而坐的方鹤临身上。
堂内众人一阵哄笑。
方鹤临连忙起身后退几步擦去茶渍,刚准备牢骚几句,便被林笑愚打断。“好了,别闹了。”
许是命案得破,他心情也大好,故意不理会众人,看众人嬉闹一番方才制止道“可有线索?”
药罗葛牟羽开口接道:“并无线索,只是那巷口的食肆,夜里将斧头放在门外,但并未遗失。”
“方才令衙役做了登记,将斧头带了回来。”苏落衡接话“需辰海做个验证才是。”
随即药罗葛牟羽便起身到门外拿斧头去了。
乔凌菲昨夜休息的并不踏实,等今早鸡鸣之时,便已出了北鉴司,她漫无目的在长安街上晃着,买了包子,买了些嘉应子、银须酥、姜饼以及桂花糕。睡不踏实,是因为饿了。
她边走边吃着竟晃晃悠悠的走到了乔府门前,眼前的乔府,已是一片落寞景象,朱红的大门贴着封条,显得都有些斑驳的模样,门前石阶的尘土也积了厚厚的一层,只有偶尔几处鸟爪的印记清晰可见,虽说与乔府众人相处仅几日时光,但这乔凌菲毕竟是女子,难免有些叹惋。
虽说是自己亲手将那绢帕送于窈娘,落下把柄,最终致乔府上下皆受牵连,可是这历史的车辙并不会改变,没有她乔凌菲便会有张凌菲,李凌菲,无论是谁这结果是注定。想到这里,乔凌菲略微有些释怀。即便是释怀了对乔家的负罪感,涌上心头的却是依旧逃不脱的命运,自己又何尝能逃脱的了命运的戏弄。随即又轻叹一声,本想去后门处取回自己藏匿的行囊,便又扫了眼荒凉的门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