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荣阳公主来了,这会儿在府门口等您呢。”
沈府的下人匆匆来报。
“公主来了?”
沈雅芝正找东西找得头昏,一时没想起云朝容找她做什么。
“雅芝,你还在磨蹭什么?容儿都到门口了。”
沈卿之大大咧咧地走进来,嘴里催促着妹妹。
“你忘了?容儿之前说要去检查皇商那边做的棉衣质量,叫上我们俩一起去。”
沈雅芝这才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她暂时放下了心头的疑虑,跟着沈卿之去府门口见公主。
等他们俩出府时,看见祖父和祖母已经在和公主寒暄了。
“荣阳公主心系国事,十分可贵,想必近来操劳不少。”沈老太傅夸赞。
沈老夫人则是怜爱地打量一番:“公主如今出落得越发伶俐了,让人看着便欢喜。”
云朝容毫不客气接下了所有的夸赞,而后道:“老太傅和老夫人也精神着呢。”
“祖父祖母,再寒暄就晚了,今日可是有正事的。”沈卿之已经翻身上马了。
沈老夫人:“公主莫怪罪,老身一高兴,就耽误了公主一会儿,公主请。”
“老夫人别客气,我也喜欢和你们说话。”
云朝容朝两位老人道别,然后挽着沈雅芝的手,一起上了马车。
沈卿之骑着马在外边走,云朝容和沈雅芝在马车里讲悄悄话。
“雅芝,你看着好像有心事?”
沈雅芝蹙着眉,犹豫再三,还是说了:
“先前我去大乘寺求了一道平安符,祈求大瑜将士平安。但那平安符不见了,我担心是……”
是不祥之兆。
云朝容假装恍然大悟:“哎呀,你说平安符啊,我之前在思学殿捡到了一张平安符,看着挺灵的。”
沈雅芝追问:“什么样子的?”
“具体样式不记得了,就记得放在一个绣了芝草的锦囊里。”
沈雅芝一听,眼睛亮了:“那锦囊现在何处?”
“我一看是平安符,就连着锦囊一起寄给我皇兄了。现在,锦囊应该在我皇兄怀里搁着呢。”
云朝容观察着沈雅芝的表情,“你是为大瑜将士求的,我皇兄也是大瑜将士,这样正好正好!”
沈雅芝的脸果然渐渐泛红,小声埋怨:
“公主拾人物件,怎的也不问一声就送了。万一,送错了呢?”
“这不没错吗?刚好呢。”云朝容挤挤眼。
哪能送错啊,就知道是你为他求的符,才帮你送过去的!小笨蛋!
两人左一句,右一句地说话,时间过得快,没多久就到了锦绣成衣坊。
这次的棉衣制作是锦绣成衣坊为首,联合其它几家成衣坊一起完成的。
一接到这个大单子,坊内就日夜赶工,不敢懈怠。
几家老板还有户部的张侍郎一早就候在锦绣成衣坊,等荣阳公主一同来抽检。
公主的命令被原原本本一字不落地传达给了他们,包括那句“若谁敢偷工减料,本宫让父皇砍他脑袋!”
以荣阳公主在赏荷宴上的表现来看,这句话可不是单用来吓唬人的。
一辆马车驶来,足有六人宽,锦缎云纱,四角坠了金铃,一五官清秀的太监在前驾车,外围一圈禁卫军。
“吁~”
小风子勒住马,马车随之停下。
等待的众人看这阵仗直了眼,直到一个紫袍少年率先下马,对他们道:“荣阳公主驾临,还不快接驾。”
张侍郎和几个老板纷纷行礼:“拜见荣阳公主,公主千岁!”
几人低着头,余光瞄着马车中出来的人。
两个身姿窈窕的女子,头戴帏帽,落落大方地向他们走来。
云朝容直接道:“辛苦你们了,时间紧迫,直接带本宫去看成品。”
张侍郎做了个请的手势:“公主这边请。”
几个老板面面相觑,在后面小声交流。
“那咱们给公主还准备了茶点……”
“公主能看得上茶点?直接就办正事了。”
“那给公主的东西什么时候送?”
“不急,等公主启程时,我们再送上。”
云朝容一行人已经走到了后面的仓库,里面堆满了尺寸不一的棉衣。
因为考虑到士兵们高矮胖瘦不齐,因此棉衣做了三个尺码,按照大中小三个尺码分类存放。
“这件,这件,还有里面顶上那两件……”
云朝容开始指了几件棉衣,示意将它们取出来检验。
沈卿之走到仓库的最角落,也随机抽出了几件棉衣:“这几件也要。”
沈雅芝叫来小风子:“去拿几杆秤来,在马车内的小箱子里,不要拿这成衣坊的。”
小风子一溜烟儿就去了。
当着云朝容三人的面,张侍郎在每件棉衣上剪了一个小口,里面都是厚实棉花。
小风子拿来了秤,将选中的棉衣一件件称重,确认每件的重量相差无几。
“再看看针脚,若是太宽,容易跑棉。”沈雅芝提醒道。
于是几人又仔细看了针脚,发现有些针脚粗糙,有些针脚细密整齐。
锦绣成衣坊的俞老板立刻告罪道:“公主恕罪,是草民检查时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