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之内,落尘殿下一双饱含幽怨的眼眸足以让人疼惜至极。
林暮雪女帝心中略感歉疚,转向身边的柳儿厉声道:“柳儿,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会让皇弟在树上吊了整整八天?若皇弟出了什么意外,你该如何担责?”
柳儿一脸无辜,内心OS:这黑锅从天而降,明明我这几天都忙得脚不沾地地卖茶去了好吗?
林落尘憋着一肚子气,冷冷地扭过头,愤愤不平道:“承蒙陛下关心,臣弟虽遭此折磨,倒还撑得住,暂时死不了!”
女帝一听他还能顶嘴,心知肚明这小子应该私下里没少被照顾,不至于真的连续八天风吹雨淋。但不管怎样,这事确实做得不厚道,正打算安抚一下这个被整惨了的弟弟,就有太监匆匆赶来。
“陛下,江安知府谭百川已在殿外候旨。”
林暮雪眼神一凝,终于等到这家伙了!“宣他进来,其他人退下。”
待宫女太监散去,林暮雪示意落尘殿下起来,后者却赌气赖在地上不肯动:“我就坐!我被吊了八天呢!你眼里只有你自己,哪管我死活!”
女帝头疼不已:“行了行了,别闹了。”
落尘殿下正准备撒泼到底,见女帝抬手欲教训他,只好悻悻地站起身来。恰在此时,江安知府谭百川颤颤巍巍步入殿内,恭敬行礼后,面对突如其来的召见,心中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女帝直截了当:“谭百川,你知道江宁县吗?”
谭百川一听江宁县的名字,心头猛震,抬头撞上女帝犀利的眼神,瞬间感觉大事不妙。他心想:陛下怎么会提起江宁县?难道她亲自去过?不对啊,自己没收到任何消息,夜墨然那小子也没透露半点风声啊!难道陛下已洞悉一切?
“回陛下,江宁县正是微臣管辖之地,下官自然知晓。”谭百川忐忑不安地回应。
女帝脸色微沉:“那就请你谈谈江宁县的现状。”
谭百川硬着头皮报告:“回陛下,江宁县位于白云山、青苍山、紫香山之间,位置偏远道路艰难,前几年因战乱和瘟疫,人口锐减至不足两千,民生疾苦,下官也曾多次巡视,力求改善当地状况。”
女帝冷笑:“哦?人口稀少,生活困苦?可朕亲眼所见的江宁县却是另一番景象,那里物资丰饶,百姓安乐,连县城的城墙都堪比皇宫的坚固,你这是在说朕走错了地方不成?”
谭百川一听,吓得魂飞魄散,意识到问题严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恕罪,臣有罪!”
落尘殿下在一旁撇嘴,暗忖:真是个没骨头的家伙。林暮雪冷冷质问:“谭百川,你究竟还想欺瞒朕多久?”
谭百川涕泪横流,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解释:“陛下,江宁县这两年的变化,臣实在是有苦难言啊!那江宁县令夜墨然,他……他简直就是个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