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你干嘛?什么邪祟,邪祟不是——吗,我不是邪祟啊!”他痛心疾首道。
钱桃花见这邪祟还不收敛,还附在她大乖孙身上不肯走,心疼和恼火的情绪喷涌而出,高举的右手再一次重重落在孙卫兵的脸上,不过这次有他的手背挡着,没有上一次那么响亮。
她凶神恶煞般重复:“邪祟在否?”
孙卫兵这下听清了他奶的喝问,他对这四个字可谓是深恶痛绝,刚刚就因为这四个字,他被捶了好多下,现在又挨俩大比兜,满心满眼都是怨愤。
于是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双手握拳,梗着脖子冲着钱桃花歇斯底里地嚷道:“我不是邪祟!那个死老头是骗你的,我不是邪祟——”
“啪——”
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孙卫兵再一次被抽得偏过头去,也再一次听到那可恶的四个字。
“邪祟在否?”
他捂着被抽得肿胀渗血的左脸,泪如雨下,呜咽出声,此刻他只觉得万念俱灰,各种情绪朝他铺天盖地地压来:对负霜的害怕和杀心,对钱桃花的期盼与绝望,对死老头的憎恶与怨恨……种种复杂的心绪直将他压得喘不过来气。
钱桃花看见大孙子痛哭的模样,心如刀割,但迟迟等不到邪祟离去的信号,她不敢上前安慰,最后闭了闭眼,狠下心来决定继续抽。
孙卫兵透过泪水看到钱桃花似乎要有所行动,立刻泪痕满面地低头求饶了。
“呜,走了,邪祟走了呜呜呜……”
钱桃花不忍心再看大乖孙此刻的惨状,闭着眼睛搂住了他,一声一声凄厉地嚎啕:“哇啊啊啊,我的卫兵呀,你的命咋就这么苦啊呜呜呜,老天爷啊……”
盯着这边动静,一不小心目睹了全程的负霜和孙爱军:“……”
这他妈不是你自己找人打的吗?刚刚难道不是你自己上手狠抽的吗?好家伙,你扇他的时候可一点都没留手啊,现在又在哭什么呢?
负霜与孙爱军面面相觑,无语沉默中偏又带点心照不宣的默契:这老娘们真牛!
其实这会儿孙爱军还在心里默念道:抽得好。
不知道有多少次他自己都想抽他大侄子,只是被他老娘拦住了而已,卫兵就是欠抽,他撵在孙卫兵屁股后面收拾了多少次烂摊子了?要不是这个废物侄子,哪有现在这些让人焦头烂额的事儿?
尤其是眼前这个握有他巨大把柄的女人,他其实已经准备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等哪天机会来了就可以一举除掉这个隐患。
而这一天,也在五月后的一天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