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声问。
他是孝子,也深知母亲当年一人撑起门庭多有不易,在他心里他敬重敬爱孝顺母亲,可为什么母亲对他的歌儿这般不喜,明明上一次歌儿将她的苦楚和愤懑表达的那般清晰了,他听得那番话日后连着几日都无法睡着,愧疚和心疼几乎将他淹没。
“母亲不是偏心,只是……”
“这是兵部尚书送给儿子的信笺。”
不等老夫人话说完,孟延霆便从怀里拿出了一封带着印鉴的信笺,递到了老夫人的面前。
“即便如此,儿子还是不放心,亲自派人去询问了夏侍郎,确认了歌儿是在夏家,夏家只有一女,歌儿她好不容易得了个小姐妹,便是在一起说说小话,玩的不舍分开,又何需苛责?”
孟延霆说道,声音到了最后只剩下满心的疲惫和难受。
老夫人的面色从孟延霆手中接过信笺,看到上面的印鉴,整个人都僵硬了下来,一旁的孟思荆更是长睫一颤。
老夫人看着自家儿子疲累的眼,心里咯噔一下,“这,这……”
张了张嘴,竟也没说出个话来,她这般的年纪,难不成要跟自己的晚辈磕头认错不成。
“祖母,您误会小妹,便也是因为着急,不过这件事也确实是小妹受了委屈。”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出声的孟淮出声道。
老夫人眉眼复杂,听到长孙的话,也知今日自己做的过分了,便顺着台阶道,“这件事确实是祖母急躁了,没有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便对歌儿你进行了训斥,祖母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
老夫人是能屈能伸的,眼看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倒也没有端着长辈的架子,当即便软和了态度,给孟轻歌道了歉。
至此,所有视线都落在孟轻歌的脸上,等着她的回答。
云朝暮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就有一种被压抑着沉闷,是为孟轻歌的不甘,她带入了一下孟轻歌的情绪,若今日遭遇这件事情的是她,她怕是又要忍不住的愤懑,咆哮。
祖母冤枉了她这个小辈,在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之后便道了歉,作为晚辈她能不原谅吗?那样有理也变得没理。
可惜,她不是孟轻歌。
且她很清楚今日这一遭是谁在推波助澜。
于是她抬眼,看向老夫人,而后道,“祖母,您今日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冤枉的孙女,孙女自不敢埋怨于你,您作为长辈,您的道歉,孙女儿接受,但不敢当,但今日之事,孙女儿却是无论如何都要为自己讨一个公道,否则日后这样的事情只会层出不穷。”
老夫人紧锁眉头,便要询问她想要一个什么公道,就听云朝暮接着道,“祖母是被人蒙蔽,因此才冤枉了孙女,如今孙女儿就想知道是谁在背后告小状,传小话?”
没有歇斯底里,云朝暮很冷静,话音平和但语气坚定。
孟淮在一旁淡淡抬眼,看向自家这个小妹,当真是判若两人了。
老夫人张了张嘴,没有开口,一旁的孟思荆将头压的很低,心跳如雷。
“母亲,歌儿说的对,儿子也想知道,这府上究竟是谁在背地里传歌儿的黑话,哪个大胆的狗奴才敢如此这般不敬本侯的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