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的味道如往常一样,浓厚,香甜,作呕。
当工人们进入食堂时,他们集体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叹息。人群中,一个女子尽力克制住了她的啜泣。另一个人干笑了一声。
一群三层结婚蛋糕笔挺地矗立着,大堂里每个座位各留一盘。亮黄色,盖满了花朵,花哨而荒唐,各个长相几乎相同。唯一的区别便是它们在昨晚突然出现时所积的沙子,尘土,和瓦砾。苍蝇在奶油高塔间飞舞。一只甲虫盲目地钻入了一支软糖雏菊。砸破的挡风玻璃与可食用的珍珠一同闪烁着光芒。
清理工们尽力工作,但是他们没法清理一切。
时间到了。所有人慢慢挤进了各自的座位中。他们年龄不一,种族不一,性别不一,但是他们如一的体重的就如蛋糕都有丑陋而金黄的外表一样。大堂里充满了进食的声音。有人发出了一声干呕,但是没有人离开他们的座位。一个不吃东西的进食工没有资格享用每周的蔬菜配给。
食堂外,烟鬼们就快抽完他们的烟了。一个灰头发灰眼睛的老人吸了最后一口,随后放下了他的烟,准备在混凝土装卸台上的一滩糖霜上熄掉它。香烟的余烬在甜腻的污渍上踌躇了几秒,随后被轻轻弹走。
老人呆板地用手把糖霜舀了起来,把它塞进了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