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和相处几天的亲人分别的时候,小丽没有依依惜别之情,她想着到上海后应该赶快给爷爷打个电话。父母嘱咐完后,小丽就跟着二爹出发了。先是面包车,再是长途汽车,奇怪的是小丽这次没有晕车。长途汽车在没到火车站时,坏在了半路,司机把车上剩下的几个人拉到了一个陌生人家里,说是晚上修车,第二天才能走。就这样六七个人住到陌生人家。直到第二天早上车子修好,司机又说,你们是到火车站还是做大巴车去上海。二爹问小丽。小丽看着那个黑乎乎的大巴车感觉很不好,她说还是坐火车吧。就这样司机把二爹和小丽送到了火车站。二爹去买票依然没有买到坐票,从今晚开始,要做好站二十多个小时的准备了。二爹和小丽买完票去吃午饭,回来接着等车。时间真是难熬,两人无话。小丽没事的时候就想像着见到二姐时的样子和过年回去看到爷爷时的情形,小丽想好了,挣些钱过年就回家看爷爷。晚上九点左右终于检票了,有了一次坐着经验,小丽看着路牌就知道怎样走。很快上了车,没有位置她学会了找靠近座位的地方,等别人去厕所时自己可以坐会儿。这一路还好,时不时的会有座位,在不经意的疲累中,山由连绵不断,高耸入云到渐行渐少,最后列车驶进一片高大的杉树林就到上海站了。上海,一个听说过其近代史的充满金钱味道的国际化大都市。小丽心情很是激动。她看过“上海滩',知道上海手表和凤凰牌自行车。而不知道真实的上海是什么样的,火车准时进站。二爹带着她下了火车,人真多啊!小丽看到每个出站口都是拥挤的人群,二爹看好线路,带着小丽走出出站口,这就是大城市吗?高楼林立,街道干净整齐,商铺鳞次栉比。小丽看的眼花缭乱,他们坐上了公交车,二爹要把小丽送到二姐那才算完成任务。从火车站坐公交车一个多小时才到了二爹所在的闵行区,下了车顶着大太阳走了有二十分钟才到了二爹租的房子里,一个狭窄的弄堂里,两排小平房,其中的一间是二爹租的房子。上海的热和北方不同,北方是干爽的热,上海是潮湿的热,加上太阳的烤,人就像站在铁板烧上一样。二爹骑上车带着小丽往二姐那去。
这里没有什么村,都是某某桥,某某街道或者某某镇。二姐在的地方就叫某某桥。二爹骑车来之前已经给二姐打过电话,等小丽下车,二姐已经在道路口等着了。小丽看到长发披肩,穿着青春,散发出阳光气息的二姐,害羞的往二爹身后躲了一下。二爹说,这就是你二姐,我任务算完成了。小丽这才站出来,怯生生的叫了声,二姐。二姐明亮的大眼睛看着了小丽说,这就是小丽,看到就有亲切感。二爹和姐妹两个告别完就走了。
二姐带着小丽来到自己的出租屋内,这是个只有十平米大的房间,摆着两张床,两个布衣柜。原来二姐是和别人合租的。
二姐说她专门请了一天假明天搬家,知道小丽要来,她已经找到房子了,离哥哥的很近,这样做饭方便些。二姐让小丽休息会儿,她下去买饭,小丽说她还是和二姐一块去吧。她跟着二姐下了楼,二姐租的房在二楼。这会儿这条街上正是热闹,有五六家小餐馆,还有理发店,饰品店,菜店,服装店等等。刚下班的一大波男男女女的工人来这里诳这条街,他们都是在附近电子厂上班,这个村子几乎都是被他们租去了。小丽的眼睛又不够用了,二姐笑她像看“西洋镜”一样。
第二天,姐妹两个一趟一趟的总算把家搬好了,二姐这次找的房子稍微偏辟些,是个二层小楼的阁楼上,狭窄的楼道里堆放的全是杂物。这样的房间是两百多一个月。阁楼上采光不好,白天也需要开灯。只是这里挨着哥哥住的地方,做饭很方便。二姐觉得小丽正在长身体的时候,不能老在外面吃。只要有空还是要在家里做。
等这些都稳定下来,小丽跟姐姐说,她想寄点钱给爷爷,她怕他已经没钱花了。二姐不好拒绝,问她寄多少,小丽不好意思多要。她说,寄两百吧,应该够爷爷花一阵了。小丽想,二姐,这钱算我借你的,等我上班挣了钱一定还你。二姐说,那你得有账号,要去邮局寄才行。小丽说,她记着一个账号呢,下午,二姐骑车带着小丽去了邮局,单子上让小丽填写账号,小丽早就记不清了。她只好凭记忆填写一个。二姐提醒她过两天记得打回去问问看收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