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鸣岐忍着臊又吃了两口,终于没忍住去问:“干爷爷,外边现在怎么样了?你就跟我说说我能知道的消息呗。”
“跟你说了多少次。”
万仞山吃的快,率先放下空碗:“身处迷瓮,不要听别人跟你说了什么,一切都要你自己去看。”
魏鸣岐欲言又止——
他被软禁在这宫城五年,寸步不得出,怎么去看?别说外边,连宫城深处什么样他都没见过。
啪——
万仞山忽然扔来一物。
“这令牌给你,明日你自己决定要不要去西府衙门领个差事,往后这宫城里面,你爱来不来。”
“……”
魏鸣岐有些愣神。
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块令牌意味着他‘刑满释放’,意味着宫城深处的那位太后,在某种程度上终于对他放心了。
“干爷爷——”
魏鸣岐抬起头,没有忘记这是谁的功劳。
以他当年毫无自保之力的情形,在这偌大宫城不仅没受什么委屈反而快速成长,甚至在几年之后得以自由,这一切绝不是最高掌权者的本意。
杀了他永绝后患,这才是一劳永逸成本最小的做法。
“男人丈夫,何必作女儿态。”
万仞山洒然一笑,毫不拖泥带水的起身摆手,示意他别送:
“走吧,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今后怎么个活法,你自己去选。”
魏鸣岐鼻子还没来得及酸涩。
“哦对了——”
老太监回头捉弄的眨了眨眼:“别忘了把席子下面的东西带走,莫要被人看见了,不然当心告你个大不敬。”
“……”
魏鸣岐的感动啪的一下没了。
不多时。
魏鸣岐背着包袱,缓步迈行在长长的宫道上,沿途打量这座‘囚困’了他五年的宫城,出奇的,心中没有多少怨怼。
直到城门口,他停却了脚步。
倒不是囚徒出狱的情怯效应,而是激动与兴奋。
黎禾。
谢北伶。
脑海中相继浮现出两张面孔,又鬼使神差的,一个数年没有出现过的身影爬出来,让魏鸣岐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但目光尽头并没有什么人影。
些许的情绪被打消掉,他大步迈出,走进这方江湖。
待他的身影消失以后。
“咳——”
红墙的某处拐角,压抑着的咳嗽声响起,迅速引来另一声关切:“您没事吧。”
“无碍。”
“太后真就这般让他走了?他可是未来江湖的大魔头啊,连万公都说他的天赋千古罕有。”
“哼。”
一声病怏怏的不满轻哼。
“什么千古罕有,当初被我按在地上打的连哭都不敢哭,所谓的嘲天仙也不过如此。”
“走吧——”
“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