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崔瞳是天理军内应?”李晋终于听懂了,崔瞳不过是同一件东西,做了两次,所以才一模一样。
“我可没说他是天理军,我只说东西是他做的。你能不能不要自由发挥?”
“刚才你还嫌我不能举一反三。”
“我心里想的你怎么知道?”
“看眼神儿呗,佛说,这是缘。”
干啥啥不行,油嘴滑舌第一名。
“不过,小荧,你这么一说,我原来还以为是太医院有问题,结果是崔瞳,果然,家贼难防啊。”
李晋很庆幸上午去太医院,没有立刻诘问,现在看来,是崔瞳去太医院借出自椿臼复制,然后又自己加了个启动装置。那夜的残片,交给崔瞳后,崔瞳又做了一只,但是自己疏忽大意,或者出于匠人的完美主义,将毁坏的启动装置,也又做了上去,留下了马脚。
“怪不得,怪不得太子让崔瞳复制这自椿臼,那崔瞳看也没看就说‘两天做不好,提头来见’!这小子,够狂啊。”
小荧说道:“我也没说太医院没问题。只是现在引你去城西北那处民宅的,应该就是崔瞳。”
“他想除掉我!”
“对,他以为你去太医院,是发现了自椿臼的问题,但他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笨。”
李晋本来只是隐约觉得那“妖童机关”是和太医院有些关联,但听到这里,却在心里噗嗤一笑,这崔瞳还真是弄巧成拙,若不是引我,我还真不知道这问题原来如此呢。
“你现在去,有危险。”
李晋看小荧关心自己,一下子开了屏:“切,我怕他崔瞳?我打不过刘刈,还打不过他么。”
小荧白了他一眼,唤来小师妹,让他先去探探虚实。
小师妹乔装成贪玩的小姑娘,蹦蹦跳跳,把民宅里的石灰、水缸,摸的清清楚楚,回来报与姐姐。
想好了对策,做足了准备,小荧才从药柜里拿出几大块硝石给李晋揣着,又还是不放心,一同跟了过来。
崔瞳被两人这一通嘲讽,瞬间就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索性不说话了。
李晋看崔瞳已经破防,追问道:“说吧,崔统领,天理军给你许了多少好处?半夜去玄医局,到底是为什么?”
“天理军?”
“还不老实?那夜天理军贼人在东市摆下的,不是你做的吗?”
崔瞳说:“是我做的,但不是天理军让我做的,天理军算个屁,他让我做,我就得做么?”
李晋心说你还在这儿装什么清高:“那谁让你做的?”
“前一阵子,有个人拿着缺失的半套自椿臼找到我,跟我赌一百两银子,打赌我能不能做出一个完整的。”
李晋问:“就为一百两银子?崔统领,你月饷也不少啊。”
“银子又算个屁!”崔瞳不屑地说:“我崔瞳做了一辈子匠造,就是倒给钱,我也想给他做出来。”
“谁?”
“什么?”
“找你做自椿臼的人,是谁?还有,你怎么知道是太医院的东西。”
“正是这苏吉,是他讲的,我当时也没在意,但谁知他是天理军呢?”
李晋心中有气,又戳了他一句:“做是做出来了,不过这做的也不咋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