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车，Jacky便恢复了面色沉静与眼神清明，她并未评价Jason的行为有无不妥，而是默然沉思。

“刚才，你是在和他演戏吗？”Jason忍不住问道。

“他在演戏，我不过是逢场作戏。”她淡淡说道，“我累了，先送我回去？明天你听老郑安排。”

“威斯汀酒店？”Jason心里又涌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不，明泰公寓，总住在酒店不太舒服。”她说的是国金大厦附近一家主要为外企高管提供服务的长租公寓，跟威斯汀一样，也是CS银行的签约合作机构。

“Jacky，你要当心那个人，我觉得他不怀好意，千万别单独和他见面。”

路上，Jason打开音乐电台里，随着气氛逐渐轻快，在闲聊中吐出自己真正想说的话。

Jacky一哂，“你不会真的以为，他对我有什么意思？”

“难道不是？”Jason狐疑地反问。

“你醒醒吧，工作都几年了还不清楚，在CS银行，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牲口用，怎么可能出现那种霸道总裁的言情戏码。再说了，以许默的身份，难道没见过美女？”Jacky扶额。

“那他做出那种姿态，究竟是什么意思？”Jason心里有些不以为然，以男人的直觉，那种猎人对猎物的眼神，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清楚她在男人眼里的感觉。而她，一个在深夜和男人约会，身体反应那么敏感的人，怎么可能对这种男女之间的微妙如此迟钝？

“他只是把我的性别，当作了CS银行的弱点，才故意做戏而已。CS银行握着他的把柄，他不敢撕破脸，就想利用女人的虚荣心，让我放下戒备，为自己争取更多时间。”

貌似有点道理，可以作为一个女人，这样说听起来怎么也觉得怪怪的，就算是理智，也未免过度了。Jason越来越觉得，她做到这个位置，恐怕不是因为她和Frank有什么特殊关系，而是因为她属于所有老板梦寐以求除了工作心无杂念的劳模下属。

唉，算了，工作脑的人，提醒也没用。

莫名，Jason生出一个异想天开似的猜测，她曾说Jacky和Sylvia是两个人，难道那并非虚言或托词，有没有可能，她有双重人格？否则，他委实想不通，同一个人，怎么会如此截然不同。

小心翼翼悄悄观察了她几眼，他心里隐约浮起一线希望，也许她并不是故意拒绝他，那么，当Sylvia出来的时候，他是不是还有机会？

问题是，Jacky和Sylvia，哪一个算是主人格，究竟在什么情况下，她可能变成Sylvia?

带着复杂的心情，Jason把车停到明泰公寓楼下，他半开玩笑说了一句：

“要不要送你上楼？”

“好，我觉得好累，要不，你抱我上去？”一个清亮又慵懒的声音响起。

“Sylvia？”Jason惊喜地看过去，莫非老天让Sylvia听到了他内心的召唤？

虽然还穿着白衣灰裤的职业套装，但她歪在座椅上，双手背在脑后，翘着二郎腿，一只脚已经放到了后视镜下，笑吟吟看他，和方才Jacky的表情大不一样。

“是，怎么，有没有想我？”那只脚伸过来，在他腿上轻轻点了点，又飞快地躲开。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是双重人格吗？”陪她上楼，进了房间，Jason忍不住问出心里的猜测。

这是间标准的一室一厅公寓，虽然是酒店式的管理，但房间更宽敞，有开放式厨房，还有阳台，显得更有生活气息。估计她也才搬过来，一个银色的超大RIMOWA旅行箱打开着摆在客厅，沙发上散落着衣物。Jason只好拖出一张餐桌旁的椅子，坐下看着Sylvia，内心五味杂陈，也不知是喜是忧。

Sylvia一回来，就把包包一扔鞋脱掉，往沙发一倒，双脚翘在靠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