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感觉，Jacky就像是住在我身体的另一个灵魂，一个沉闷无聊的老男人，好在她可以帮我解决很多问题。但我有时觉得，应该还有一个人，模模糊糊的，记不清了。”

“什么？还有一个是谁？”这下Jason头大了，他努力想了想曾经无意中了解过的关于多重人格的知识，隐约记得，应该有一个主人格，其他是因为创伤或变故分裂出来的次人格。

从目前的情况看，Sylvia似乎是个比Jacky年轻得多的女孩儿，但哪一个是主人格呢？Jason暂时不能确定。

“我只知道，她叫方青卓，但好像很多年没出现了，可能消失了吧。”

Jacky姓方，恐怕中文名字正是方青卓，难道那才是真正的主人格？主人格不知死活，两个不知何时分裂出来的人格接管了她的身体，这属于什么情况哦？Jason风中凌乱，欲哭无泪。

“这个，你们之间这种转换……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Jacky知不知道我们之间的事？”其实Jason心里有无数的疑问，但这一个他觉得最紧要，毕竟，和自己上司……呃，和上司的身体睡过，这可不是一件小事。鬼知道他当时睡的是哪一个？

“感觉啊，就像是从梦中醒来，庄周梦蝶似的，你明白吗？梦里发生的事情，记忆消退得特别快，只能在短时间有印象，然后就模糊不清了。反正我和Jacky都知道彼此的存在，有可能，她会觉得，好像在梦里见过你，但具体发生什么忘记了。但也说不定啊，她这个人最会演戏，就算记得，也肯定跟没发生一样。”Sylvia撇撇嘴，有点不屑的样子。

“那你呢，你记得刚才那个人吗？“Jason盯着她问道，”假如那人约你去他住处，你会去吗？”

“你说那个帅大叔？”Sylvia眼眸蓦然放光，让Jason一阵憋闷。

“唉，算了，我不喜欢老男人，而且，就算真有机会约他，Jacky肯定不会让我出来的。”Sylvia伸个懒腰，一副颇为遗憾的样子。

前一句刚让Jason心头一缓，后一句差点让他吐血。

“你是说，Jacky有可能跟他约？！”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自己去问她……不过，你究竟是喜欢她，还是喜欢我呢？”

这是一道送命题，比上次阿东问他是否喜欢那个问题更难回答。

一阵漫长而尬尴的沉默。

正当Jason想说点什么，Sylvia从沙发上放下脚，站起来。

“Jason？你怎么上来了？”Jacky回来了，Sylvia呢，她会不会生气了？

“唔，那个……刚才……是那个谁，你什么都不记得了？”Jason从椅子上站起来，尴尬得手足无措。

“是Sylvia带你上来的？”她眼中掠过一丝了然，“看来，你已经发现我的秘密了，她都跟你说了什么？”

她是不记得了，还是故意这么问的？Jason心里有些怀疑，对Jacky他可不敢随便胡诌，但也不好意思说出自己刚才问的那些问题，只好简单答道：

“她说，你和她都知道彼此的存在，但发生了什么很容易忘记。嗯，她还说，除了你们俩，还有一个叫方青卓的人。”

“那是我的中文名字，我就是方青卓。Sylvia……她什么也不知道。”

她沉默片刻，又柔声说道：

“Jason，今晚和许默的会面，你做得不错，叫你去就是为了预防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不过，我希望你以后更加职业一点，心里有工作和私生活的明确界限，别把个人情绪带入工作中。”

“是，明白了。Jacky，你放心，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的。那个，这么晚了，你早点休息，我不打扰了，明天见。”

Jason原本想跟Sylvia建议去看看心理医生，但这话却不敢对Jacky说出口，他赶紧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