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兮垂首不敢直视嫡母的眼睛,低声道:“女儿恳请父母做主。”
“我同你父亲已做不了主了,从把你送给太子起,你就是皇家的人了,除非太子不要你,把你送回家。”杨氏微微阖目,思索道:“你和越王的事情已上达天听,恐怕连太子都做不了主了,能许给越王做侧妃做好不过,否则......”
杨氏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越王抗旨求娶如兮一事惊动了皇帝,原本宣云弋可以直接把如兮送到越王府上,现在反倒要征得皇帝的首肯了,如此波折一番,事情恐怕会有变数。而如兮既然是越王心仪之人,兄弟之间不能为女人阋墙,她也不便留在东宫陪着小鸾了,到时只能送回国公府由父母自行婚配。如兮生母是贱籍赎身,达官显贵定不会娶她做正妻,做妾室国公府又丢不起脸。所以沈冲夫妻一直想着要把她送入皇家,若能做个正经的侧妃,反倒两相周全。当然沈冲是一心为女儿好,而杨氏夫人更多是想利用如兮的美貌让沈家父子仕途上多个助力。
“假如当初立即禀报给我,我定要叫你回绝了越王,你也不想想,越王的婚事只能由陛下做主,而陛下绝不会允准你做他儿子的正室王妃,咱们自己退一步,婉拒了越王,再提出要他为你求个侧妃之位,陛下想来也不会拒绝。现在陛下为了越王私定终身的事情大发雷霆,前几日私下召见你父亲,训斥他‘教女无方’你可知道?”
“父亲他,为了我的事情挨了斥责?”如兮惊异道:“父亲一向得陛下爱重在,怎会......”
“哼,陛下说咱们公府先把你送给太子,见太子没有纳你的意思,就把主意打到越王头上,你父亲何曾被人这样说过?真是臊也臊死了!”
杨氏夫人一提起这事就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地瞪了如兮和小鸾一眼。
“这件事,你还是自求多福罢!家里已经做不了什么了,只盼着太子殿下能为你的事情向陛下美言几句,只要顺顺当当进了越王府,这事也就翻篇了,你以后日子还长着......”
宣云弋回东宫时小鸾并未在宫门外相迎,他疑惑地问挽红和枝卉小夫人去了哪里,二人只说先请太子沐浴,小夫人在寝殿等候。宣云弋勾起嘴角,心道这小东西又跟他玩花样。他匆匆洗过澡换了身寝衣去找小鸾,就见寝殿内层层薄纱帷幕掩映,室内昏暗,仅在屋角点了两盏宫灯,忽有清脆婉转的琵琶声起,宣云弋拨开帷幕,往床榻大步而去。
他一拉开织锦绣花床帘勾在雕花床柱上,当即被眼前的美景惊住。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一美人,清扬婉如。邂逅相遇,适我愿兮。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一美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女孩跪坐在床榻上未着片缕,赤身裸体地抱着琵琶拨弹吟唱,面容清纯稚气未脱,眼神却极妩媚地朝他暗送秋波,两种极端对立的风情在她身上碰撞开来。宣云弋拉过一张椅子端坐其上,面对着小鸾,静静听她弹完整首恋歌。
“殿下......”小鸾羞涩地抱着琵琶,轻声唤他。
宣云弋早已用眼神爱抚她无数遍了,他起身到床榻上搂住小鸾,将琵琶自她怀中抽出放在一旁,埋首于她娇美的酥胸上轻啄了两下。
“诶呀!”小鸾勾住他的脖颈,宣云弋抬起头与她对视,小鸾被他火热的眼神看得浑身发烫,只能害羞地眨眨眼睛。宣云弋轻笑出声,意会地把她放倒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