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钰,你去安排些猎物给你主子交差,只要比八殿下稍微多一点就好。”
“是,小的明白。只是主子身手一直不错,这猎物突然少了这么多,是不是平白惹人怀疑?”
墨钰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苏言溪却斜瞥了他一眼,墨钰顿时不敢再出声,领命就出去了,也不知道为何,总觉得这位苏小姐比自家主子还吓人。
“华霏,将玉兰令传出去。我要马上知道京城中所有牵机引的买主,包括黑市!”
这两年的韬光养晦,埋下的棋子又怎么只限于京中各处的铺子?各处打下去的暗桩、收集来的情报、武功高强的江湖杀手,若真的是细究起来,整个京城应该没几个人敢在她面前吹胡子瞪眼,但这一切也不过是吃上一世的红利罢了。
“是,奴婢明白。”
“木先生,那便麻烦你尽心医治,若是可以,我希望他能再一个时辰后清醒过来。”
“那是肯定的,小姐放心。”这么杀伐果断的苏言溪,木楠也是第一次见,他也懂事的收起表面的放荡不羁。
安排好一切之后,苏言溪呆呆的坐回椅子上,上一世的疑问终究是在这一世得到了答案,原来他为了不让自己破坏他英雄救美的计划,筹谋的是这般周全啊。
那边千尘呢?上一世可没听说他中了毒啊?会不会同上一世的自己一样,也是边衿桦的计谋呢?
幸亏自己怕暗箭难防,早就将退路准备好,不然边千尘可如何逃得掉这一劫?
“小姐,收到了钱先生的飞鸽传书,您要的答案他片刻后就能送过来。”
苏言溪冷静的点了点头,她逐渐发现这一世中很多事情都无形之中发生了一些变化,比如苏品儿,比如边千尘,自己也要早做打算。
木楠却看得心惊肉跳,是用怎样的手段片刻就能查到一个秘药在京城中流通的买家呢?怕若是她真的要查一个人,所有人都是赤身裸体的在她面前走过。
“墨钰...”边千尘的气息微弱,但是边上的木楠听见了,苏言溪也是自然。
苏言溪飞快的跑到他的窗前,关心道,“可还有哪里不舒服?”表面的关心真切,心里却暗想,我的摇钱树啊,你可千万不能出事。
“言溪?你怎么在这里?”恢复了神智后的边千尘发现这根本不是自己的营帐,还没来得及细细询问,便被木楠喂了一颗硕大的药丸,只能连同疑问一起咽下去。
“你还记得自己为什么中箭吗?可还记得那人的样貌?”
边千尘看了看苏言溪脸上焦急的神色,又看看后面木楠一副看热闹的表情,迟迟不肯说话。
苏言溪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对后面的木楠转头示意,木楠哪里能不懂他们的意思,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出去。
若是他知道自己竟然胆大包天到吃未来储君的瓜,不知道会是个什么表情。
苏言溪见木楠出去,自然的坐到他榻边,“说吧,人都出去了。”
边千尘叹了口气,略带无奈的盯着帐顶,悠悠道,“刚开始是二哥过来同我聊了两句,说我提前一天来了猎场,定然是知道哪里猎物最多,让我务必告诉他,不要让他在这场围猎中输的太难看。我知道不管怎么同他解释,他都不相信我从未私下进过猎场,只能将他敷衍了过去。等二哥刚好走远,那些刺客便出来了,属实有点巧了。”
苏言溪自然是听出了他话里的深意,轻轻的挑了挑眉却并没有打扰他。
说到这里,他讽刺的笑了笑,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果然还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后来我便发现我体内的内力逐渐消散,最后我竟然如同一个废人,使不出一丝力气。幸亏墨钰他们还尚能支撑,勉强护着我向外逃。那群刺客许是也没想到我们中毒了竟然还能冲出他们的包围,很快就拿出弓箭来。只是隐约间,我看见了三哥身边的寒水,你还记得吗?他的左脸有一个硕大的黑色胎记,就算是他蒙着面,我也能认出来定然就是他。我们小时候一同去你家习武时,跟在三哥身边的就是这个寒水,只是后来就再也没见过了。”
苏言溪按照边千尘给的提示很快就想起了那个人,那个一直跟在边衿桦身边像条阴狠的毒蛇吐着信子一般的男子。
苏言溪总结了一下边千尘内心的怀疑,寻求肯定,“你是怀疑是三殿下伙同二殿下一同谋划的这件事情?二殿下同你攀谈下毒,三殿下安排刺客?只是刺客的出现让你怀疑是三殿下想让你觉得一切都是二殿下所为?只是三殿下没有想到儿时你仅见过一面的人,暴露了他的计划。”
“是,苏小姐聪慧。”边千尘好一点了之后又恢复了之前的油嘴滑舌。
“他们为何要这么艰辛的做这个局?”苏言溪略带疑问的问着他。
边千尘细细的思考了好久,该怎么跟她说,自己这些亲兄弟自小便想要置自己于死地呢?转念又想,还是选了一个她可以接受的理由,“想必是近日父皇更属意我去赈灾吧,断了两位哥哥的财路。”
苏言溪略带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仿佛能看出来他的苦楚,只能默默点了点头。
“小姐,钱先生的飞鸽传书。”
华霏打断了两人之间的谈话,但是苏言溪已经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原委,“进来吧,让木先生一同进来吧。”
苏言溪接过那张纸条,飞快的浏览着那些人名,能买得起这么昂贵的毒药的人并不多,所以她也很快就关注到了一个名字,余曜。
看样子这件事情又回到了旻王府,旻王会帮谁呢?
“这件事情可要我帮忙?”苏言溪看着虚弱苍白的边千尘,不自觉的声音都温柔了些许。
边千尘本不想将她牵扯到这场风波之中,但是看着她眼底的自信,还是动摇了,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