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姜向南出来圆了个场,“昨晚说是你爹爹身子有恙,现在可好些了?”
苏言溪轻点头,“多谢夫人关心,家父不过是之前带兵时不爱惜身体,落下的老毛病了。因着一直都是南山堂的木郎中给家父施针,所以才如此刚好的碰上贵府去请大夫的人。”
姜向南了然,逐渐放下防备,看样子一切不过是偶然。
施语言语关切,不好意思的问苏言溪,“昨晚可是吓到你了?可这痫症一出,我也控制不住自己。”
苏言溪懂女子不管到什么年纪都爱美的心理,“夫人莫要忧心,木大夫的医术您大可放心,一定会医好的。”
“木大夫?”施语疑惑,“可是听说木大夫已经不接诊了,之前齐栋帮我去求过医,木大夫却说自己身体的原因已经不接诊了。”
“夫人您放心,家父同木大夫是旧识,昨晚我已经让父亲同木大夫打过招呼了,木大夫明日便来府上给您请脉。”
施语喜出望外,“既如此,帮我谢过苏将军。”
苏言溪乖顺的答应施语,“夫人放心,一定转告。”她又对着姜向南询问着,“传闻木大夫医术高明,施夫人要不要让木大夫也一起看看,求个心安?”
姜向南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情,自然欣喜,“若不是太麻烦木大夫的话,自然还是希望木大夫看看的。”
“也不是多麻烦的事情,我让父亲去说一下就好了。母亲当时说女子生产是一脚踏进了阎王殿,多注意些总不会错。”
姜向南看她的眼神终于带上了些慈爱,“苏小姐现在还记得母亲说的话,很是孝顺了。”
苏言溪只能苦涩的笑笑,姜向南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失言,刚想愧疚的补救些什么。
苏言溪只是摇了摇头,通透无比,“事情都过去了,我们总要往前看。我只是无法忘记母亲,施夫人您莫要自责。”
苏言溪很快告退,施语因为早上施辉说的话,并没有将她送出府。
倒是姜向南陪着她走到了府门口,临走前还叮嘱着她,“有时间再来玩。”
苏言溪乖顺的应和着姜向南,端庄的上了自家的马车,意外的,她在自家的马车里看见了边千尘。
“你怎么在这里?”
边千尘好像很累,他一本正经的抱着胸靠在马车壁上假寐,听见苏言溪的声音才缓缓睁开眼,在看见她的那一刻,立刻绽出一抹明亮的笑容。
苏言溪看着他的样子,觉得他现在十分像上次廊国进贡来的孔雀开屏。
边千尘随口就编了一个苏言溪可以接受的理由,“刚下朝就听说你在这边,就想过来看看你消息打探的怎么样。”
苏言溪坐回自己的主位上,揉了揉僵硬的双肩。
自己为了不在外面丢苏府的面子,无时不刻不在在意自己的仪态,实在是尽力了。
刚揉着,一双有力的大手随意的控制住自己的双臂,“我来吧,你自己这样弄也不舒服。”
苏言溪感受着来自他身上的体温,难得的紧张,“要不,让华霏过来吧。”
边千尘怎么会不知道她紧张,她的脸颊因为害羞都红扑扑的了,“现成的人不用?我在宫中常给父皇按哦,父皇都说我按的舒服,你真的不要试试吗?”
苏言溪只能扭捏的应了,边千尘见她应允,抽走了放在桌上的方帕,隔着帕子帮她按摩。
看样子陛下也不是信口开河,他真的有点本事在身上,果真是缓解了许多。
苏言溪也没问他今日为何如此反常,只安静的坐在车里,陪在他身边。
边千尘发呆的盯着自己对面的帷幔,今日父皇将自己唤过去,悄声告诉他三哥对苏言溪一直都没有死心,让他赶紧抓住机会夺得美人的芳心。
“我一定尽快来求您给我们赐婚。”
皇上一脸孺子不可教的表情,“你这孩子怎么不开窍?朕是让你获得姑娘的芳心,不是让你求朕给你们赐婚的。赐婚随时都可以下旨,但是你如何保证溪丫头是心甘情愿的嫁给你的?”
边千尘一时语塞,当初苏言溪刚与自己说愿意的时候,自己便欢喜万分的同父皇讲了,当时父皇是怎么说的?
父皇只是波澜不惊的回自己一句,“哦?朕还以为你一直喜欢男子呢···”
边千尘努力的回想自己当时的表情,估计跟自己现在一样无语,但现在他才确定自己同父皇说这件事情是靠谱的。
父子两个在御书房鼓捣了半天,商量了许久,边千尘将老掉牙的他和母妃的爱情故事又听了一遍才勉强被放走。
边千尘眉头打了一个又一个死结才走出的御书房,边箬萧看见他这副面孔,还以为父皇抓着他一顿臭骂呢,虽然不是很喜欢这个弟弟,但是还是无故生出些同情。
边千尘前脚刚走,后脚就听皇上唤了夏如海进去,传口谕,宣苏遡觐见。
边箬萧只能无奈的对着夏如海指了指自己,希望他能在父皇面前提醒两句,自己还在外面求见呢!
夏如海只能摆摆手安慰他,“军情紧急,殿下体谅体谅。”说完就头也没回的跑出去传旨了,丝毫没在意边箬萧在身后懊恼的表情。
这齐端的事情他想旁敲侧击的问问父皇是不是以为自己与齐端是一伙的,怎么就这么难呢?
皇上在御书房里摩拳擦掌,兴致勃勃的想要探探未来亲家的口风,坚定的相信只要岳丈这条路走得好,儿媳妇进门早。
苏遡在城墙上看着下面士兵训练,突然打了一个很大的喷嚏,他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一股被人惦记上的感觉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