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生吞吞吐吐,“这,这,不知瑞王殿下可在?这件事情还是要当面同他说清楚才好啊。”
边金宝抱胸蹙眉看着他,显然已经没有了耐心,“无碍的,苏小姐不日就要嫁给五弟,也算是本宫弟妹。五弟近日忙于巡防营整军经武,已经在军营住了好几日了,如今这里大小事都由本宫做主,你没什么不能说的。”
“是,回长公主的话,苏小姐已有身孕两三个月了,而且中毒颇深,怕是腹中孩儿也有损伤,这才导致苏小姐一直昏睡不醒。”
两三个月!那时父皇不是还没有给苏言溪赐婚吗?那这个孩子是哪来的?莫不会不是边千尘的吧?
边金宝听着曹生的话久久回不过神来,只是她那点心思都在脸上摆着,饶是木楠都看出了长公主对瑞王殿下的幸灾乐祸。
边衿桦上赶子着急,倒是惹人想入非非,“那现在苏小姐要如何才能醒过来?”
“臣以为,应当将毒都逼入胎儿体内,舍小保大,那样苏小姐自然无虞。”
“就不能两个都保住吗!”
他着急的语气自然的像是这个孩子就是他的一般,引得长公主和木楠都盯着他看,他察觉到众人打量的眼神才勉强解释,“不管如何都是一条生命,本王只是想帮苏小姐护住这个孩子罢了。”
“这个孩子,不管要还是不要,那都是本王和言溪该决定的,就不饶三皇兄操心了。”
边千尘从他们身后快步走到跟前,也不知道是何时到的,也不知道他到底听到了多少。
许是美梦被人打破,边衿桦露出一个晦暗不明的笑,“那是自然。”
边千尘皱眉看着躺椅上昏睡娇弱的苏言溪,打量了许久,才对一旁的华霏沉声道,“将你家小姐先扶进去吧,本王还有些事要和长公主他们说。”
“瑞王殿下,小姐她···”
华霏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边千尘厉声打断,“还不快去!”
“是。”
华霏同另一个小丫鬟很快将苏言溪扶了进去,逃一般将门掩上。
边千尘脸上的冷意未减,“今日之事,希望皇姐和三皇兄能替言溪保密,毕竟姑娘家的闺名胜过一切。昨日我已经向父皇请旨,三日后我便会同言溪成亲,给言溪一个交代。”
“这么快?”
边金宝略带惊讶,却十分钦佩边千尘敢作敢当的个性,“知道了,这原本就是你们家的家事,我们没有理由插手。”
边千尘恭敬的对她一拜,“既如此,便谢过皇姐了。”
边衿桦只冷眼看着,并不作声。
索性边千尘也没有心思同他们客套,将他们二人送至苏家大门后也很快翻身上马,消失在了街巷尽头。
“三弟,你觉不觉得这小五很奇怪啊。当初父皇刚赐婚的时候他高兴的像个傻子,怎么才几天的功夫便对苏言溪不闻不问了?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见他陪在身边,还有你今日可见他对苏言溪身边婢女的那个样子了吗?照我说,那个婢女十分怕他们这个姑爷呢···”
“皇姐,若我说苏言溪腹中的是我的孩子呢?”
马车内边金宝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声音不自觉的拔高,“你说什么!”
边衿桦坐在那里,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垂头丧气,“是的,当时春猎的一场荒唐事罢了,我也没想到竟会这样。”
“春猎的时候你不是跟苏家二房的一个什么人吗?”
边金宝的世界观陷入了混乱,自己同那些面首的破事算个屁啊。
“是,当时言溪也在。”
“霍~难怪刚刚边千尘跟吃了炮仗一样,原来竟是这么一回事,想来他已经知道了真相,那他可知道是你?”
边衿桦摇头,“我也不清楚。”
“估计不知道吧,要是知道了,以他的性子,估计连你皇兄都不会叫。”
边衿桦笑的苦涩,无奈的倚靠着车厢,盯着马车顶久久不言。
边金宝何时见过自家弟弟这般失意过,难免于心不忍,她试探着问,“那你如今做何打算?三日后她可就要同边千尘成亲啦。”
“嗯。”
边衿桦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费力从喉间挤出一个字算是回应。
“皇姐问你,你可心悦苏言溪?”
边衿桦这才打起精神看向长公主的眼睛,“可是长姐,喜欢就有用吗?”
“那是自然,没有什么东西是我们边家人得不到的,女人自然也是。边千尘拿什么同你比,是傻子也知道要选你,何况她都有了你的孩子了。只要你喜欢,皇姐便能给你抢过来!”
看着面前边金宝的慷慨陈词,表面上边衿桦装的感激涕零,内心却对这个只知道谈情说爱的长姐鄙夷到了尘埃里。
长姐,你可真是个蠢女人啊!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内院,竟然跟自己谈什么爱不爱的,你不死谁死?还有边千尘,那也是个蠢货。明知道那个女人给你戴了绿帽子还要娶回去,是没有脑子吗?都是蠢货!愚蠢至极!
“如果长姐真的可以做到,那对我如同再造之恩,小弟先谢过长姐。”
边金宝扶住边衿桦想要跪下的姿态,“你我本是一母同胞,何必说这样客气的话。”
边衿桦眼中越过一抹精光,对苏言溪势在必得。
苏言溪,既然本王的正妃你不愿意当,那就当本王的小妾吧!有你在手,哪怕苏遡不想帮本王,也要掂量掂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