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将军府围墙边一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左顾右盼,确定自己身后没有尾巴后才放心的翻了进去。
有了前车之鉴,苏言溪院中的暗卫不敢松懈分毫,很快就能察觉到异动。
“来者何人!”
黑衣男子还未摸到院门便被冲出来的暗卫挡了回去。
边千尘欣慰的感慨,“不错,你们倒是用心了。”
那暗卫见了他连忙行礼,“见过瑞王殿下。”
边千尘只是点了点头就往院子中走了,白天见到的苏言溪脸色着实不好,也不知道余毒清了没有,他惦记了一下午,着实焦心。
他到的时候,华霏就着蜡烛帮苏言溪绣着嫁衣,而她则认真的在窗户边翻着账本。
“如今晚上还是凉的,你坐在那里脚不冷吗?”
边千尘突然出声倒是吓了主仆二人一跳,苏言溪出声责怪,“下次来能不能敲敲门,突然出声,人吓人要吓死人的。”
他倚在门边,流里流气的样子哪里还有半分王爷该有的金贵,“我就说了一句,你便有千万句堵我。”
苏言溪嗔了他一眼,便接着看账本不再理他,华霏倒是机灵的退下了。
边千尘随意的走进屋子将门带上,走到她身边蹲下,扯过她书桌下的玉足放在膝盖上。
她羞赧不已,脸上都浮上了粉云,“你干嘛?”
“寒由脚起,你这样坐在这里能不冷吗?说了你又不听。”
他将一双大手覆在她冰冷的小脚上,长叹一口气,语气中充满对她的无可奈何,“什么时候才能听话?”
苏言溪狡黠的眨了眨眼,“估摸着等瑞王殿下何时不对我的婢女发火的时候吧。”
边千尘立马反应过来她是在说下午的事情,无辜的很,“是谁让我同她演戏演的逼真些的,现在又来怪我?难道我听自家娘子的话还能有错了?”
苏言溪没想到现在这个人变得这么不要脸,恼怒的将脚抽回去,“谁是你娘子啊,这么不要脸。”
边千尘略惋惜的看着自己瞬间空荡荡的手心,“不闹,刚暖好,你近日刚好些,莫要再着凉。是我不要脸好了吧,娘子大人有大量,原谅小的可好?”
苏言溪突然认真思考,“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般油嘴滑舌?”
边千尘无奈的看着她,“那是因为娘子对我的了解还不够。”
他直接将人抱起,不让她再坐在椅子上了,苏言溪没想到自己突然腾空,一慌张没抓紧手中的账本,着急的直接叫出来,“我的账本!”
他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乖,不叫,我等会来给你捡。”
苏言溪轻声嗯了下,羞的窝在他怀里,不敢抬头去看他。
边千尘同她一起长大,哪里看不明白她的心思,爽朗的笑出声来。苏言溪就这样在男人怀中,感受着他传过来的温暖体温和满腔爱意。
他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床上,扯过被子将她裹进去,连带着理顺刚刚被自己弄乱的发丝,轻轻的再次吻上她的额头。
许是今晚的烛光太过暧昧,也许是苏言溪真切的能感受到面前这个男人对自己的爱。
她主动的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拉的离自己更近一点,由她主动吻过他的唇。
理智冲破暧昧,等她意识到自己做了些什么时,边千尘呆滞的神情更是让自己羞愤欲死。
她难堪的捂住羞红的脸,含糊不清的开口,“账本…”
谁这个时候还管什么账本!
边千尘缓缓握住她的手,让她的眼神看着自己,“溪儿也是喜欢我的,是吗?”
苏言溪像个傲娇的兔子,明明眼眶都被欺负红了,却还不想承认。“那我刚刚是在干嘛?”
边千尘笑了,这一笑,他的眼中仿若有万千星辰。还没等苏言溪反应,他又覆了上来,加深了这个缠绵的吻。
原来他是怕自己不喜欢他才一直没有吻自己吗?不知道为什么,心脏突然软了一下,像是踩住了天上的,又甜又飘。
他的吻,戛然而止,止在两人都意乱情迷之前。
“乖,剩下的等这两日成亲的,我去给你拿账本。”
他意犹未尽的又轻啄了一下她的唇,苏言溪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边千尘麻利的从床边挪开,生怕自己做出些什么过分的事情再吓到她。
他走到窗边将她的窗户关严,又将刚刚掉在地上的账本捡起,“你莫要贪凉,现在夜里还是冷的,小心再受了寒。”
苏言溪接过他递过来的账本,倚靠在紫檀木的床架上,翻到自己刚刚看过的地方又开始津津有味的看起来。
“它就这么有意思?”
“你不懂,这账本中显露出来的关系才是最有意思的,就比如这徐家二夫人今日在珍宝阁又花了六十五两银子买了根金簪子,瑞王殿下可看出了什么?”
边千尘不解,“这能说明什么?无非是后宅妇人的一些花销罢了。”
苏言溪故作高深,略微不适的给自己换了个姿势靠着,“这你就不知道了,徐大人不过是个七品官,一个月的俸禄最高不会超过八十两,而徐二夫人一日便花掉大半,要么说明徐大人对他的二夫人极尽宠爱,要么就说明徐家还有别的经济来源。”
边千尘一边应和着她,一边将她拉起,苏言溪呆滞的看着他,不明白他这样的深意。
边千尘如愿的坐到她身后,由自己靠着床架,然后将她重新靠回自己怀中,声音充满了蛊惑,“这样会不会舒服一点?嗯?”
她的声音细若蚊蜹,“嗯。”
不知为何,原本可以看得入神的账本,如今每一个数字都像是飘在空中,没有一个可以进到脑子里。
“今日那两人带着太医过来得到了他们想要的,溪儿觉得他们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想不通,我原本以为边衿桦只是会因此诟病我的名声,但是我们两日后就要成亲了,他又当如何呢?”
“溪儿可还记得前两日嘉庆出逃的消息?”
“怎么?这件事情还会同她有些牵扯吗?”
“可能是有的,你昏睡这几日,钱先生派人在暗中打听,我们确定她并无可能出城。说出来你都不信,我们竟然寻到了文宣王的踪迹。”
“他不是回廊国筹备与嘉庆成婚之事了吗?怎么还会出现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