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只是佯装出城,然后一直龟缩在城中寻找机会呢?我现在怀疑是文宣王在暗中相助三哥,毕竟我们误打误撞的发现文宣王从后门溜进了三哥府中。”
“事情倒是越来越复杂了……”
边千尘听着她的感慨,“北疆那边还没有消息传过来,但是苏将军不日就要到京城了,你打算怎么办?”
苏言溪沉思了片刻,小心翼翼的将心中的打算告诉他,或许有些不孝,但是自己也没有更好的打算了。“父亲要是去北疆定然九死一生,我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他去送死。我打算让言官对父亲庚州一事进行弹劾,陛下定然会下旨让人彻查,目前只有先让父亲困于京城才能保全他了。北疆那边的事情,欧阳氏的动作也不会慢,若是他们有心,恐怕很快就会对大宣发难了。”
“是的,但是最近不会。”
“哦?此话怎讲?”
“北疆王今早薨逝了,王位悬而未决,现在有一兵一卒出了北疆怕都会引起震动,他们又岂会陪着欧阳氏乱搞?”
“哦?竟然会这样,那也算老天助我们了。”
边千尘将她的长发绕于指尖,“嗯,你且安心吧。至于三哥那边的打算,一时我们也猜不出来,只能兵来将挡 水来土掩了。”
苏言溪认同的点了点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既如此,夜深了,你该睡了。”
他温暖的手覆上她的脑袋,将她往自己身前拉了拉,直到吻上她的额头才作罢。
“嗯……”
“怎么?舍不得我走?那我留下来陪你?”
苏言溪看他一本正经的模样被吓得连连摆手,“不不不,你走。”
边千尘看她慌乱的样子,笑出了声,最后还是给她拢了拢被子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第二日一早,苏言溪还在睡梦中就被华霏慌慌张张的叫声给吵醒。
苏言溪不悦的皱眉,“怎么了?”
“小姐,皇上、贵妃娘娘、三殿下来了,听夏公公的说,等会瑞王殿下也会过来,您快梳洗梳洗去吧。”
瞌睡顿时被吓醒了,“夏公公可说到底是陛下为了何事而来?”
华霏为难的摇头,想来是一句有用的都没打听到。
苏言溪心中不安的预感愈发明显,“知道了,先伺候我洗漱吧。”
华霏将准备好的洗脸水端进来,动作麻利的给小姐拿出套衣裙。
主仆两人一言不发,沉默着将一切收拾妥帖,不到一刻钟就出了院子。
苏言溪到的时候,厅内所有人都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气氛冷的都能看见众人中间凝结的冰块。
她规矩的行礼,却被皇上打断,“先让太医给把个平安脉吧。”
苏言溪有些震惊的抬头看着愁容满面的陛下,她顿时明白今日这样的阵仗是为何,乖顺的点了点 。
“小姐请。”
曹生很快拎着药箱从贤贵妃身旁走出,熟练的拿出脉枕,苏言溪将手递了过去,众人的眼神都凝在苏言溪的手上。
曹生很快有了结论,“苏小姐,好了。”
皇上和贤贵妃异口同声的问他,“如何?”
“与臣上次诊脉的脉象一致,苏小姐这是喜脉。”
苏言溪眉头皱了一下,很快就抬眸看向了边衿桦,他嘴角那抹未收起来的笑刚好撞入苏言溪眼中。
他也没想到苏言溪会看向自己,索性也不装了,笑意不再收敛。
“言溪!你是否要给朕一个交代?”
苏言溪顶着皇上的雷霆之怒,倒也不慌,“陛下今日来,想必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决断。”
苏言溪这样油盐不进的态度倒是激怒了贤贵妃,“你还不知罪吗?一个姑娘家未婚有孕,这要是传出去苏家于门楣有损,苏将军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请问娘娘今日带着三殿下过来是何用意?是要说我怀的是三殿下的孽种吗?”
贤贵妃被她如此坦然的语气问的一滞,她为什么没按自己设想中的剧本走?昨日金宝来殿中谈及此事的时候,自己都被吓了一跳,连夜去寻了陛下拿主意,陛下却未见愠怒神色,只说明日一早寻苏言溪来问问。她一介武将之女,竟然也要本宫一个贵妃娘娘亲自出宫见!而且本宫到的时候,她竟然还未起床!荒唐至极!
“什么叫做孽种!是你千方百计的有了衿桦的孩子,如今竟然要否认吗?”
“娘娘也该明白,臣女不日将同瑞王殿下成亲,不论有没有身孕,臣女怀着的都该是瑞王殿下的孩子,为何会是三殿下的?”
贤贵妃不屑的瞥了她一眼,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皇室血统尊贵,岂会容你混淆视听?曹大人,你来说,苏小姐肚中胎儿已有几个月?”
“两月有余。”
“本宫问你,两个多月前你在何处?”
“臣女自陛下下旨在府中潜心学习礼仪两年,是今年春猎时才第一次出门。”
“听说春猎时衿桦同苏家二房小姐的丑事,你也在当场?”
“是。”
“那谁知道当时你是不是也参与了?”
“贵妃娘娘会不会有点过于牵强了?”
“这事还是衿桦亲口说的,还容得你抵赖不成?”
“哦?”苏言溪听到了有趣的事情,挑眉看了看边衿桦,还从没见过这样上赶子要戴绿帽子的。“那贵妃娘娘今日来,是打算如何呢?”
“本宫今日带着衿桦来了,自然便是要对这件事情负责,但是他的正妃之位你便别想了。本宫绝不会同意你一个婚前失贞的女子来当衿桦的正妃的,最多允许你进门当个侍妾。”
贤贵妃的态度高高在上,苏言溪略打趣的说,“哦?连个侧妃都当不了吗?”
“那是自然,衿桦还愿意娶你,你就该感恩戴德了。”
“那臣女为何不当瑞王妃?起码还是个正妃。”
“你···苏言溪,你不要脸的吗?你们苏家家风竟是如此厚颜无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