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虽然对前路忧心忡忡,却没办法只能同意钱华砚的决定,哪怕再难,有些事情都需要有人去做。
“那你明日一早便启程吧。”
“随后去华霏那边领青洪帮的对接令牌,希望能助你一臂之力。”
钱华砚恭敬的对着二人行了一礼,“多谢二位殿下,我定不辱使命。”
“注意安全。”
说完钱华砚便头也不回的走了,苏言溪却站在门口看着他愈发模糊的背影叹气。
“怎么了?”
“毕竟钱先生与我共事多年,多少有些忧心罢了。”
边千尘重新坐回烛光下,目光从眼前的密信挪到苏言溪的脸上,难免吃味,“与其杞人忧天,不如现在同我一起看看有什么协助他的办法。”
不知为何,苏言溪就是能从其中平淡的语气里听出了几分酸溜溜的味道,笑着走到他面前,“我让华霏将为首的欧阳氏和李氏家族情报拿过来。”
两个人将书房门关起来又不知道聊了多久,若是有人能看到黑夜掩盖下飞出瑞王府的暗卫的话,便能看到如雪花飘散的壮观场景。
红烛不知燃尽多少根,天边逐渐泛起鱼肚白,“王爷,小姐,天要亮了,再不动身,上朝该来不及了。”
“知道了。”
边千尘微哑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华霏识趣的退下。
苏言溪走到他面前,帮他整理着一晚上压皱的衣衫,“一路艰辛,但我相信你可以。”
边千尘将人拥进怀里,“放心吧,我一定能给你,给大宣子民一个交代。”
边千尘匆匆整理了一下便出门上朝去了,华霏看着一夜未睡的苏言溪,担忧的问,“小姐,我帮你梳洗下再歇会?”
“不了,换身衣服,我们进宫。”
早朝的大殿上少不了窃窃私语,毕竟昨日夜里临时接到丞相的通知,不然这两日都是每日简单给丞相汇报的,省了他们不少事。
丞相捧着笏板出现时,大殿内顿时安静下来,针落可闻。
只见丞相慢步踱到了自己原本该站的地方,而不是立于前面主持大局,众人虽不解却不敢多说一句。
“瑞王殿下到~”
宦官一声简单的通报却吓得有些人的笏板差点拿不住,这是怎么回事?
边千尘今日一身彩绣五爪金龙官服,气势逼人,现在无人敢当他只是一个王爷。
他走到殿前,深深看了一眼空荡的龙椅,不知在想些什么。
回过身来,下面的官员已经忙不迭的跪下行礼,“起来吧。”
“前段时日本王旧伤复发,卧病在床,耽误了些时日,今日方才能上朝重新见到诸位。”
“殿下的身体安康是我大宣子民的福气。”
礼部尚书忙不迭的站出来请旨,“殿下既已康健,即位大典需得提上日程了。”
“是,礼仪繁杂,礼部就着手准备吧,大典所需印量由国库中拨。”
倒是丞相站在原地踌躇不前,边千尘自然也看出了,“怎么?丞相可有何难处?”
“殿下有所不知,先帝在时边关战乱,国库本就不充盈,后来京中各世家还来借了不少,如今库中还在亏空。”
“丞相莫要欺本王不知情,父皇在时国库虽说不充盈,却也不至于亏空吧。”
“陛下在时国库大半收入都来自于钱家每年缴纳的税费,可现在钱家迁出大宣,大宣情况自然是每况愈下。殿下,钱家现如今的掌权人是王妃,求殿下劝服王妃将产业重新迁回大宣吧。”
这个提议像是戳进了其他人的心窝里,大家自然的跪下请旨,“请王妃将产业迁回大宣。”
“本王记得钱阁老当初弃政从商的初心就是为了大宣国库充盈,钱家后人也定不会违背钱阁老的初心,你们到底做了什么才让王妃将产业迁出?”
大臣们全都默不作声,没人敢当那个出头鸟,王爷和王妃是夫妻,要是说王妃有什么事情不同王爷讲,那也是不可能的。
逐渐大家看出来,瑞王今日是来给他王妃出气的。
边千尘饶有兴致的看着下面神色各异的众人,“国库的事情本王会同王妃好好商议,但钱家会不会回来,本王也不能同你们保证。”
“殿下这话怕不是在推脱,谁人不知钱家现在当家的是瑞王妃啊,钱家到底如何不过是殿下一句话的事情。”
边千尘皱着眉看向说话的壮汉,丞相适时站出来,“这位是新上任的兵部员外郎赵礼。”
“赵洲是你什么人?”
“回殿下的话,是臣表兄,但是臣在兵部这么多年都是兢兢业业,从未懈怠。”
“既然你也是赵家人,更应该明白当年没有钱阁老力排众议的重用赵家,便没有赵家今日,更不会有你今日吃着钱家给的红利,却嫌弃钱家当家人是个女子,任你呼来喝去。”
赵礼丧气的垂下手中的笏板,默默的退回去。
“钱家是伤了心才走的,你们现在没钱又将人想起来了,除了日后钱家看到你们的诚意再回来,本王想不到其他办法。”
下面众人心虚的不再说话,虽说当初是赵洲一行人所为,但是他们的沉默何尝不是帮凶?
“国库的银钱总归是件大事,既然如今国库不充盈,便让之前借钱的世家还钱吧。京中若有富户肯捐,吏部再划出些无关痛痒的职位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