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弟怎么这么晚入宫?可是发生什么了?”
裴郁也不行礼,更不起身,稳如泰山的坐在玫瑰木交椅之上,气定神闲,倒像他才是皇帝老儿一般。
他抬起眼皮子,睨了眼少帝:“陛下的外衫穿反了。”
裴闻低头瞧了下,神色略慌乱:“方才从榻上起来的急了。”
他顿了顿,朝身后的太监道:“请皇后出来为首辅上茶吧。”
话音刚落,二人对视,如火如荼。
少帝笃信,首辅打断他们,是因心中不是滋味。
倪酥被迫行至两个男人的视线,经过裴郁时微微颔首,再正常不过。
女郎衣衫微皱,虽面色如常,可鬓间却垂下几缕青丝,松松垮垮的云鬓,暗示了她方才在殿内与少帝做了何事。
“首辅方才不是说有急奏?”裴闻再次询问,他一副笑眯眯的模样,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像不把人放在眼里。
看着……真可恨呐。
裴郁眯眼,玩味的目光,像在看死人。
气氛紧张起来,窗外,一道惊雷炸开在耳际,惊的倪酥颤了下。
她倒吸一口气,丝毫不怀疑,裴郁腰间那柄黑剑要出鞘砍人。
意外的,裴郁那张艳丽绝色的面庞,随着雷声,展开笑颜,灿烂又有礼。
两个“哈”字,从他喉咙里硬生生挤了出来,带着冷漠以及强忍的杀气。
“哈哈,原来陛下不过是有隐疾。”
“早告诉微臣啊,微臣认识一个神医,专治房事吃力。”
他皮笑肉不笑,嘲讽意味拉满。
少帝面色红了白,白了又红,精彩纷呈。
他身患隐疾一事,鲜少有人知,裴郁是如何得知的?
身为男人,最忌讳的就是自己“不行”,被旁人瞧不起。气血上涌,少帝大怒,哆嗦着指头指着裴郁,却一句话憋不出来,他开始剧烈咳嗽,仿佛下一刻就要把胸腔咳出来!
“你……你……”
下一瞬,大一口鲜血从少帝口腹里喷涌而出!
众人慌了神,忙喧太医,倪酥欲随之前去。
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掌攥住了手腕,猛的拉进一个坚硬如铁的怀抱。
美人逆光面对他,明黄的烛火恰透过她玲珑身段照来,一段段婀娜曲线间,竟隐隐泛着潋滟的光泽,那是令无数男人折腰的欲念之源。
他眼神黯了黯,俯低身去寻她的唇:“他有没有欺负你?”
倪酥恐惧极了,外头都是宫人凌乱的脚步声,不消一会儿,太后便也会赶来的,这男人真是疯了!
怕什么来什么,宦官高声通禀:“太后驾到!”
女郎慌张抚上裴郁自她腰际渐渐上移的大掌,欲图止住他越发肆意的动作,咬着唇轻声道:“若是被发现,你我都得死!”
裴郁看笑了:“有胆子找我当这个奸夫,没胆子偷情?”
女郎眸光中是羞耻,更是窘迫,不管不顾的推搡他:“你快走……你赶紧走!”
所幸,裴郁只是往她手里塞了个东西,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