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书眉头一皱,周大娘是出了名的产婆,可是她记得村长小儿媳妇的事情她是推了啊。
“村长家是要生了吧,听说肚子大得很。”许厌担忧道。
“可不是,都没有稳婆敢接,好不容易找了位开口就要十两银子。”宋序风想想就觉得可怕,当初他媳妇儿怀孕的时候就已经够担惊受怕了,生的时候更加。
那些血水一盆一盆地往外倒。
看得人触目惊心。
导致现在他都害怕,不敢让媳妇儿怀二胎了。
毕竟老宋家也不止他一个男娃,他有只只一个女儿就满足了,生男娃的事情还有兄弟们呢。
回到家的许厌依旧忧心忡忡地,走到萧锦书身边嗫嚅着说出自己的想法,“娘,我想去村长家看看。”
生孩子的是她未出嫁前的一个妹妹,也是她除了弟弟外唯一的温暖了。
自己生孩子的时候她都来给她送鸡蛋了。
现在,她很担心,那种感觉是撕心裂肺地,要去鬼门关走一趟。
萧锦书看向宋序风,沉思道,“老大在家照顾好只只,我跟你去。”
许厌差点感动得落泪,毕竟生孩子这事容易让人联想到她生孩子的时候。
总是容易遭人误解。
加上这些年她一直无所出。
“拿上今天的鸡蛋。”
萧锦书面色有些沉重,刚刚的情形连有名的产婆都请来了,这一胎怕是难。
想到自己的泉水,说不定对她有用。
“啊——”
赶到村长家的时候,屋子里正传出声嘶力竭地叫喊声。
门外,村长跟儿子们来回度步,时不时还看向里屋。
村长见到萧锦书来了,经过上次的谷砻方法后,对她的印象改观了不少。
“村长,里面情况如何?”
“已经四个时辰了,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单凭参汤吊着。产婆说,要我们做好最坏的打算。”
村长一把年纪了,现在眼泪直流 。
一旁的小儿子一脸颓丧。
许厌听到村长的话,心猛地一惊,沉到了谷底。
“没事的,年氏是个有福气的,一定能平安生产。”
萧锦书只能这样子安慰他,必须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古代没有剖腹产的手术,只能听神明了。
里面痛苦地嘶吼,外面的人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一刻钟后。
里面的声音突然消失了。
“我的女儿啊——”
一道悲痛万分,带着无尽悲伤的痛苦传进了外面每个人的耳朵里。
众人齐齐望去里面。
比他们更快的是一道敏捷迅速的身影,冲进了里面。
那是村长的小儿子,白南风。
许厌两眼一翻,险些站不住倒在了萧锦书的怀里,过了一会儿便失声痛哭起来。
这时,大夫跟稳婆出来道,“请节哀!我们尽力了。”
村长忍着悲痛上前将原本答应的钱递过去。
俩人不忍心,拒绝了,原来的那位产婆将之前的十两银子还了回去。
虽然明知这是份难差事,但终究心不安哪!
萧锦书来到屋里时,里面的血腥味还未散去。
众人围在产妇旁边,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不自主地滑落。
产妇的母亲哭声如同撕裂的纱布,让人心碎。
村长的小儿子身体因抽泣而颤抖,传递着无法言喻的痛苦。
“嘴唇都干了,喂她喝点水吧。”
萧锦书将泉水递了过去,示意白南风给她喂下去。
年氏的母亲眼神涣散,状态游离在外了,只一昧麻木地叫着年氏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