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手臂怎么了?”
宋音尘虽然每日都躲在房顶偷偷看望纪安宁 ,
毕竟男女有别,在纪安宁换药的时候他都刻意回避开。
他只知道纪安宁身上有鞭伤,却不知纪安宁的手臂被剜去了一块肉。
他刚刚用力的拉扯纪安宁的手臂将伤口撕裂,疼得纪安宁几度要昏厥,却咬着牙一声不吭。
“没什么,皮外伤而已。”
纪安宁见着宋音尘态度缓和些,自然也跟着松了口气。
宋音尘察觉不对,甚至有些粗暴的将纪安宁的衣领扒开。
“皮外伤?什么皮外伤能让人疼得满头大汗啊?”
纪安宁整个人被宋音尘扣在怀里无力反抗。
她越挣扎,宋音尘越用力。
三两下衣领被退至肩膀,袖子干脆整条都被扯了下来。
伤口上缠着白布,白布上渗出了鲜血。
纪安宁再也忍不住疼痛,抵在宋音尘肩膀上大哭起来。
宋音尘身体不由自主的一僵。
他脑子里轰然一下子一片空白。
他本能的扶着纪安宁的头将纪安宁深深的抱住。
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像个野兽特别混蛋。
宋音尘将血布一层层剥掉。
一大块血肉模糊甚至深可见骨的伤口让他心脏几乎要跳出体外。
“他们竟然挖你的肉!”宋音尘后槽牙咬得直响,强忍着冲动连忙去拿了药箱。
“真是没用,还神医呢,自己的伤都治不好,
以后就别再吹嘘是温老神医的徒弟,简直丢了他老人家的脸。”
宋音尘边骂边给纪安宁上药。
止血的,止痛的,消毒的,愈合的,
大瓶小罐摆了满桌子通通都给纪安宁敷上。
又扯下一块白色纱布里三层外三层将伤口包扎。
直到没有血迹渗出来才舒了口气一屁股坐到纪安宁旁边闷闷的狂喝了一壶茶。
“你…不生气了?”
纪安宁忽闪着沁满泪珠的大眼睛看着宋音尘。
宋音尘从没有过一刻觉得自己这般没用过。
好像无论发生什么,只要纪安宁一哭,甚至像这样委屈巴巴的看他一眼,
他就能放下所有,把命都给她也在所不惜。
他宁愿贪恋这短暂的温存,
宁愿接受纪安宁对自己的利用和欺骗。
可只要一想起她和温怀瑾相拥的那一幕,
宋音尘就感觉浑身像是爬满了蚂蚁,灼心难耐,
辗转反侧,唯有日日大醉才能让他觉得自己依然活着。
【真是上辈子欠了她的。】
宋音尘愤愤地转过头来说道,
“说吧,找我什么事?”
纪安宁满脸的泪痕,再加上衣衫不整的破落样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遇到了贼人,若是这样出去,恐怕名声都会毁于一旦。
“有五件事想和你商量。”纪安宁说。
“五件?这么多?我该你的还是欠你的,不行,最多三件。”
“行,那就三件。”
…………
宋音尘感觉又被套路了,狠狠瞪了一眼纪安宁,想发飙的话生生的咽了回去。
“第一,天狼和大祈开战你是知道的,
军队里那些兵法战术你也比我懂。
此战敌众我寡并不好打,
眼看要入冬了,成败与否皆在你们金钰的一念之间。”
宋音尘不屑的微微垂眸,
“想借粮就说借粮,想求人也要有求人的态度。
以大祈如今的状况,没有我们金钰在后勤方面的援助,恐怕你纪家军在匡北定会很难过的吧。”
“我们没有想求你,也没有想借东西。
我们谈的是合作,而且是你们金钰必须要履行的合作。”
此话一出,宋音尘脸色瞬间暗了下来。
他一方面对纪安宁的狂傲心怀不满,又隐隐忐忑,很厌恶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
“你先别气,我只是不想耽误时间说得直白些。
天狼在军粮不足的情况下敢贸然向大祈发动进攻。
除了有高升里通外贼与其里应外合以外,
我想你们金钰也不乏勾结天狼弃先皇仇恨与不顾的卖国之辈。
先前户部尚书曲阁义与你们金钰户部钱尚书倒卖军粮的事情坐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