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小了,我怕你被人利用。”
纪安宁轻轻的抱住了纪明,将头埋进了纪明的怀里。
纪明的心跳如此鲜活,纪安宁忍不住泪流满面。
只要想到前世纪明被天狼人斩断头颅却依旧立枪伫立于风沙中,
直至天狼铁骑踏破匡北城门,将他的尸身踏碎马下,
这样一个一心为国为民的少年将军下场如此悲惨,
纪安宁就如被千刀万剐般心痛难忍,午夜梦回泪水总要湿了被褥,只有梦醒了,她才能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纪安宁将那个梦悉数告诉了纪明,说到最后,早已泣不成声。
纪明忽然就明白了纪安宁的一切看似不可思议的行为,
他第一次相信了怪诞之说,也第一次在家人面前流下眼泪。
“小妹,都怪二哥不好。
二哥竟不知你背负了这么多。
幸而老天垂怜我妹得以重新活过一次。
小妹放心,二哥永远站在你身边,永远信你。
纪家的血前世里流得太多了。
今世定让那些恶人血债血偿。”
没有太多的时间留给兄妹俩来缅怀前世。
二人快速的收拾好了情绪,将接下来可能要发生的事情做了预案。
果然不出所料,镇南侯和世子沈元玉被关进了大牢。
朝堂上不少朝臣公然弹劾镇南侯无诏私自率军北上。
镇南侯一气之下动手打了几个领头的文臣,
其中一个直接被打穿了肋骨当场吐血而亡。
纪端等武将跪地求情,温景谭也不想落得个卸磨杀驴的名声。
他全程未提镇南侯私自北上的事情,关押镇南侯的理由是他无视国法,圣前失仪,殴打言官,草菅人命。
匡北战事还在继续,温景谭还不敢将爪牙伸向纪家。
可他终究咽不下那口气。
尽管纪家军五千铁骑确实也先行奔赴了苑都。是后来见到镇南侯大军已到,便又立刻折返回匡北。
纪端上书兵部筹备军粮。
兵部推脱户部,户部新任侍郎又是个谨小慎微的马屁精。
好容易在曲阁义家湖底挖出些银两也都用在了修葺皇宫里外院上。
更有甚者,有人竟然提议重修长生殿。
温景谭不但十分心悦,还命户部给工部拨了巨款。
“我大祈只有军将们不配用库银不配吃皇粮是么?
前方将士浴血奋战尚且不能饱腹,
试问身在苑都高枕无忧的你们怎就能心安理得的睡安稳?”
纪端在朝上彻底怒了。
将身边的佞臣系数骂个遍。
温景谭经此大难,威信和颜面在百姓面前大打折扣。
他迫切的需要一场胜利重新在百姓心中树立威严。
他不批复军粮一是因为确实也不足。
更多的是想逼迫纪端速战速决,快速给他带来一场大捷。
可纪端异常顽固,
绝不拿边关将士性命冒险。
即便顶着抗旨不尊的罪名也不肯改变战略战术。
“行吧,那就只能找金钰帮忙了。
金钰离匡北近,补给前线还更近些。”
温景谭无奈找来宋音尘。
一切都如同先前预想那般金钰出粮,大祈出一半的价钱,符合各方的利益需求,也没有引起温景谭的猜疑。
“明日就是叛党行刑之日了,也该去见见那位了。”
纪安宁披上了黑色斗篷,将自己瘦弱的身体完全藏在了宽大的黑色斗篷之内。
纪明买通了大理寺夜班守卫将纪安宁放了进去。
纪安宁顺着长长的通廊一直走了通廊尽头。
“我来看您了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