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启年对于计划进度很是不满,训斥道:
“这都十来天了,你们还是让我四弟一个人睡觉?”
桃花低着头,很是不好意思:
“是,是老爷说,不让我们进去伺候。
说是他一个人习惯了,有个人在旁边,他睡不着觉。“
王启年大怒:
“胡说八道!
莫非那个白亮亮也不行?“
桃花道:
“他,他更不行,老爷根本就不准他靠近卧房。“
王启年糊涂了:
“咦?这是什么缘故?
莫非四弟他真的有毛病?
反正你们尽快啊,尽快给他检查一下,
看看我四弟是不是有毛病。“
桃花不太明白:
“检查?怎么检查?“
王启年有些不耐:
“这个还来问我?床上的那点事你都不懂?
难道你们在吴家就没有伺候过老吴?“
桃花羞红了脸:“嗯,也伺候过几次,婢子知道的。“
王启年语重心长交代道:
“你们是不知道啊,我四弟这个人,最是脸皮薄,
明明心里想要,嘴上就是不说。
你们胆子要大一点,手段要多一点,
等治好了他的病,老爷我重重有赏!“
东厢房
疲惫已极的蓝采和躺在床上,很快进入梦乡。
“砰”的一声,房门被重重地推开。
小橘子气呼呼地冲到蓝采和床前,伸手摇晃着他:
“别睡别睡,你先起来把话讲清楚。”
迷迷糊糊的蓝采和睁开一只眼:“别闹啊,我困死了。”
小橘子拽住蓝采和的一只胳膊,死命把他拉起来,训道:
“你这人咋能重色轻友呢?咱们还是不是兄弟?”
蓝采和糊里糊涂地问:
“啥意思啊,什么重色轻友?你从哪儿学到的这个成语?”
小橘子怒道:
“你还敢不承认?
我都听说了,你给那些丫鬟每人发了三两银子。”
蓝采和被她彻底折腾醒了,笑道:
“哈哈我又没用你的银子,你发什么火啊?”
小橘子道:
“那不行,凭什么她们一来,就领了银子,
我和孟三孟四来了几个月了,也没有领到一文钱?”
蓝采和笑道:
“你们凭啥领银子?
她们几个都是丫鬟,主人家自然要给月例银子,
你们仨是我的兄弟,又不是下人,
在这个家里,我是大老爷,孟三是二老爷,孟四是三老爷,
你是四老爷,老爷们领什么月例。”
小橘子吃惊道:“四老爷?我是四老爷?”
当了十几年臭要饭的,没想到自己如今成了地位尊崇的四老爷。
她不由得一阵头晕目眩。
足足过了一刻钟,她才从云端棉花地里清醒过来:
“你少来诓骗我,丫鬟下人有月例,
外面那些工匠有工钱,护厂队的有月饷,
凭啥就只有我们仨给你白干活?”
蓝采和被逗得大笑:
“哈哈好好好,你们仨也发工资。你说吧,你想要多少?”
小橘子思虑再三:“每人每月嘛,最少也得……”
她最终一咬牙:“也得五两银子。”
蓝采和又是大笑:“好好好,五两就五两。”
小橘子见蓝采和给得这么痛快,觉得吃了亏,便又加了一句:
“前面几个月的也要补上。”
蓝采和没有应声,他太累了,已经又沉沉睡去。
过了很久,小橘子还一个人蹲在柜子边上,从里面把碎银子掏出来,专心致志地分成三堆,一粒一粒地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