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水囊,拔出塞子,一只手扶着他瘦弱的身体,想给他灌点水喝。
唇瓣干的起皮,一道道血痕。
实际上手抱着才感觉到他身上就剩下一层骨头了,没肉,硌得慌。
怪不得面黄肌瘦,营养不良的模样。
睡梦中的小孩还十分警惕,一把攥着她的手,死死地很用力。
倒是知道防备,也是,这样的环境有防备心是好事。
“你出太多汗,脱水了,我喂你喝点水。”不然在这么下去他就晕死过去了。
阮年看着他的手依旧紧紧抓着,只能用力掰开他的嘴巴。
捏紧他的下巴把水灌进去。
迷迷糊糊间小孩尝到水的甘甜,大口大口喝着,缓缓睁开眼睛,转头盯着她看。
眼中满是戒备和狠戾。
如狼崽子一样。
告诫她但凡敢做出其他伤害自己事一定不会放过她。
阮年冷冷的,根本不在意他的目光。
似乎察觉到她眼中的清冷,没有任何算计和虚假,小孩愣了下神。
任由这婢女喂水照顾。
知道这婢女没有歹意,不管她是不是装的,最起码现在还是安全的,小孩似乎放下戒备再次睡过去。
倒是有意思。
阮年还是第一次在孩子身上感受到这么成熟稳重的气质。
上个世界里这么大的孩子还在玩耍无忧无虑的生活,现在他已经是小大人。
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还没来得及接受背景设定和记忆的阮年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水已经被他喝完了。
阮年替他盖好被子,手中的被子潮湿单薄,混合着一股霉味儿。
先暂时这样吧。
屋子里的味道不太好闻,她起身拉开破旧不堪的帘子,打开窗户让阳光照进来。
通通风。
眼下她也做不了什么,只能陪着他。晚上还要看着这孩子。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第二天,阳光照进屋内,守了他一夜的阮年睁开眼睛。
手臂麻了,这小孩儿昨日夜里攥着她的手腕,小声地喊母妃,一声又一声,可怜兮兮的。
她俯身试了试小孩的额头,好在已经退烧,不烫了。
不过这里吃的喝的都没有,她得想办法弄点喝的来。
阮年再次尝试呼叫系统
“系统,你在吗?你还在吗?”
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阮年起身活动下身体,尽量不弄出声音,踮起脚尖。
走了出去。
在她出去没多久,床上的孩子就醒了。
又是孤零零一个人。
他一动不动的盯着床边的帷幔,似乎在神游天外。
竟然命大活下来了,呵呵。
果然是和大祭司说的一样,命硬。
嗤笑了下,慢慢的他才发现房间有些异常。
有风吹进来,帷幔跟着晃动。
看起来亮堂很多。
谁把窗户打开了?
小孩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地板上,忍不住咳嗽了两声。他抬眸看向桌子。
皱起眉头,茶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