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个时候他才感觉出来自己干渴撕裂的嗓子仿佛经过了泉水的洗礼,舒爽很多。
昨晚有人来过?
仔细回想,自己应该是在昏睡中迷迷糊糊见过一个婢女。
呵,第一反应是又是哪个宫里安排来的人。
这次又想干什么?鞭打?训斥?又或者下毒?
他都落到这副田地了,怎么这些人还不死心呢?
小孩坐在凳子上,垂着眸子,眼眸中是冰冷狠戾的情绪。
想来还是忌惮吧。
毕竟大祭司当初给自己批命格的时候,可是还有一句呢。
完整的是
“此子紫微星天降,身负重任,然天煞孤星,八字强硬,一统天下则血流成河,遍地白骨。亦正亦邪。”
他从来都不信命,母妃的死是皇后那个女人在背后谋划的,都是她害了母妃。
以后他一定会报仇雪恨。
至于父皇,他就是个凉薄无情的男人,心中只有权势和天下,野心勃勃根本不在意一个妃子的死。
这么多年过去了,恐怕后宫的女人换了一波又一波早就不记得母妃是谁了吧?
这个时候,阮年提着水壶推门而入。
看到他这副模样,衣服没好好穿露出胸口,赤脚踩在地上,不禁蹙眉
快速走到这孩子面前,不管他在发呆什么又是什么表情。
语气不太好
“你这么衣服不穿鞋子也不穿就下地了,会受凉的。”说完放下水壶,三下五除二把人抱进怀里。
放到了床上。
某人还愣着,她、她怎能如此大胆?
“放肆!你这个婢女在干什么?”竟然敢抱他,他同意了吗?
“殿下,你昨晚高烧好不容易烧退了,现在身体虚弱,要静养。”阮年冷淡淡的。
指了指桌子上的茶壶,破了一个角的那种勉强能用。
“这水是热的,多喝点。”阮年把这小孩摁进被窝,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这水是她忙了一个早上好不容易从那口深井里打上来的。
好在院子里到处是枯草树叶枝干,暂时倒是不用劈柴。
忙了一个早上,她有点饿了。
有水喝了,饭菜怎么解决呢?
阮年没有在古代生活的经验,就直接问了。
“殿下,我们的饭菜会有人送吗?”多少阮年了解一点,他好歹是个皇子,总不会没饭吃吧?
六殿下懊悔自己刚才失了态,这会儿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她。
“你是谁?哪个宫里的?”
阮年坐在凳子上和他面对面
“阮年,只是一个小小的婢女,因犯错被罚,他们就把我扔到这里来伺候你了。殿下,我以后就是你的婢女了。”
六皇子安静的看着她,盯着她。
试图从她脸上的表情或者眼睛里找到一点说谎的痕迹,撞进她清澈的眼眸中,倒映着他的面容,那双令人厌恶令他不喜的丑陋双眼。
仿佛触到了刺一般,忽然收回一切大量的视线。
又沉默了。
阮年以为这孩子怕生,话少也没在意。
只是又问了遍有没有吃的。
这婢女是真天真还是装傻呢?
吃的?有是有,但冷宫的饭菜能吃吗?不是搜了就是清汤寡水还要防着是不是下药了。
他从来都不吃。
看她能装到什么时候。
又来了,眼里的戒备不要太强好嘛。
“行,知道你不爱讲话,这样吧,殿下你只需要点点头或者摇头,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