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无聊啊?那不如跟我去潇湘岛练功如何?”司空云霆望向廊下盛开的兰花,语气亦如幽兰一般缥缈。
司空綪雪一听连连摆手:“昨日才去过,说好了三日一练的。”
“原就是诓你的。”司空云霆挑眉道:“我方才突然想一事,莫不是樊老先生告老是假吧?”
“什么意思?”
司空云霆斜睨着她,道:“能说出我与兴伯厮混的人,自然能时时蹦出个词来气死他。”
“我就乱用。”司空綪雪颇有些得意洋洋地望着竟也会讽刺这一招的司空云霆,觉得这山庄之中,只有她能搅得动他这老气横秋的脾性来,委实厉害,不由得更加佩服上自己几分。“我有些饿了呢。不如我们一起用午膳吧?有冬笋煨鸡呢。”
“不用了,我已经让青木备下了。”
司空綪雪已然料到他会这么说,但还是忍不住低吼一声,表达她的不满。她觉得还不解恨,又跺了两脚,低低道:“你就天天地自己吃吧,也不觉得腻。”
她气哼哼地走了出去,想着明明是一家人,却分了好几个院子吃饭,也就十五月圆之夜一家人凑在一起吃一顿晚饭,着实地既窝火又奇怪。点翠阁还好,还有碧竹挨不过威逼利诱陪着她吃。其他院的就更不用想了,主子吃主子的,下人吃下人的。山庄虽远在尘烟之外,却也秉承了世间这尊卑有序的规矩,分毫乱不得。
司空云霆站在廊下,看着司空綪雪的纤细背影转出影壁,一时怔住。良久,他低下头来,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手,反复轻念着“绮若……绮若…”,眸中的疑云浓浓郁郁,怎么都赶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