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好的日子,司空云霆果然被送回了兰幽轩,听说青木也能下床了,叶壬偶去诊望一下。一切都恢复如常。只是兰幽轩谢门闭客,司空綪雪几番探望都被允棠拦了下来。他平日里软弱不善言辞的个性突然反转,强硬回绝的时候竟让司空綪雪有了一种天翻地覆的错觉。
“依庄主之意,大公子擅自带小姐出庄,致双双深陷险地,今大公子康愈,庄主特命其静养,没有上令不得出兰幽轩半步。自然,任何人进不得半步。”
司空綪雪扭头便去了锦园。她不知司空朔为何会下这样的禁令。一切都是她的错,是她贪玩在先,司空云霆才会瞒了众人。如今,为何单单罚他一个人?
蓬莱仙中,药桶不在,重重纱幔还留着微微的药香。正堂里空空如也,她扭头要走时,目光扫过一片桌椅,霎时如雷霆击中。分明的云龙纹映入眼帘,同这偏远之地的芜茗连在一起,如何不叫她呆立当场。
广寒仙外,司空綪雪不知进还是不进。她意气风发地攒足了劲要来找人评评理,这会子却泄了气。毕竟,司空朔威仪严肃,鬼仙捉摸不定,唐老是师父不能太过偏袒。一时间,她脚步迟滞,也正是这进退两难的静默里,她听到广寒仙月亮门内不大的谈话声。没人教过她可以听墙角,可也没人教过她不能听墙角,于是她在心中念了句抱歉,悄悄靠过去,凝神细听。
“等入了夜带进来吧。注意不要露了行踪。”是司空朔的声音。
有人应着诺。
“这已是连着第五个人了。究竟是何人所为?竟一点线索也没留下吗?”鬼仙焦急道。
“只有一笺便条:月圆冬夜,陈怀礼。”听起来像是方寅。
“哼,好生猖狂。”唐老愤愤道。
“方寅,你亲跑一趟,让陈谷主加强戒备。”司空朔顿了一下,又道:“此行或有凶险,多带几人。”
“要不要招幽灵一试?虽非国事,然此事非同寻常,他们不会不听的。”鬼仙的话一出,原本安静的庭院更加让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