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报信之人进城,许久未出来,曹性扬起大刀,怒道:“这袁绍老儿,当真无礼,天子令,都敢怠慢,温侯,不若我们冲进去,杀他个人仰马翻。”
刘和听曹性匪话,吓得面皮苍白,连声道:“万万不可,万万不可,你看,传令兵回来了,定是复了袁绍令来。”
老仆一手抓住刘和,感到刘和两股站站,手上力道加大了几分。
传令兵高喊道:“请吕布与天子进城。”
曹性大喝一声,道:“温侯名岂是你等下人叫的,袁绍胆敢如此,吃我一刀。”
曹性凶性大发,暴怒而起,眼看手起刀落,就要砍下传令兵脑袋。
张辽扬手挡住曹性大刀,喝道:“曹性,不得无理。”
曹性知不是张辽敌手,恨恨收起大刀,犹自愤然望着张辽,胯下战马感知主人心意,四蹄在地面来回蹬踏,焦躁不安。
张辽拦住曹性进途,向吕布拱手道:“温侯!此处是袁绍城,我等需谨慎。”
见吕布面色不善,张辽知曹性心意,怕亦是吕布心意,当初在洛阳,连袁绍的老子都对吕布敬待有佳,此后先有袁术,再有袁绍,都没有做足礼数,况且如今护着刘和千里送天子剑,袁绍如此作态,实是刻意而为之。
刘和一边看着传令兵,一边看看吕布,颤声道:“吕将军,我们,我们暂且进去,想来袁本初素有高义,吕将军怕是有所误会。”
吕布冷哼了一声,从赤兔马翻身下地,道:“此次刘公子挟天子剑,按照礼法,袁绍应跪迎,我麾下这些人,都是粗野汉子,口不择言,实是为捍卫天子之威,非为吕布私人,刘公子你误会了。”
刘和舒了一口气,脸色有所回转,道:“原来如此,是在下唐突了,吕将军,我们进城去吧。”
张辽道:“刘公子,礼不可废,还是让袁绍出城为好。”
刘和不明所以,一旁老仆附在刘和耳边,低语几句,刘策眼有惊悚之意,从身后拿出黄色天子剑,捧在身前,向传令兵道:“还请再次通报,烦劳袁本初接天子剑。”
传令兵被曹性凶势恐吓,眼见着死里逃生,听刘和言语,正要禀报袁绍,想起还有一事,喊道:“营长刘策,违抗军令,私自离队,杖责二十五军棍。”
刘策听到,慌忙单膝跪下,口中喊道:“刘策甘愿领罚。”
军营中立时走出两个体壮军汉,剥了刘策衣衫,手持巨棒就开始行刑。
这般当着吕布的面,惩戒刘策,实是为了让吕布看到,不过,刘策所犯军规,却是无可辩解,刘策也认罚,吕布心中恼怒,当下脸色不怎么好看。
宋宪成廉看到刘策挨打,抱着手臂看热闹,只是冷冷一笑,原本郁郁心塞倒是舒缓了几分。
耳听的棍棒及肉声,却没听到刘策一声叫喊,等到刘策乡人搀扶刘策走出军营之事,刘和心有愧疚,一路上刘策带领军队行进,再无阻挠,若是没有刘策,说不定刘和还要耽误几天行程,刘和嘱咐老仆从车内拿出上好的疮药,亲自送到刘策身旁,道:“壮士,这是我从宫中带来,对伤口极好,壮士因刘和受累,刘和感谢不尽。”
如此杖责,即便是刘策强壮,二十五军棍下来,也是疼痛难忍,刘和是天子使臣,又是幽州刘虞之子,以往就知刘虞为人宽厚,风评其子有乃父之风,行军之中,刘策见过刘和几次,但刘和一直素衣遮面,未曾见得详实,距离近了,才看清刘和面容清隽,柔和之中又有一丝棱角,只是稍有些文弱,刘策接过刘和手中药瓶,俯首道:“刘策谢过世子。”
刘和向刘策点头致意,看着刘策蹒跚着从身旁走过。
与刘策同行的乡人,接过刘策手中药瓶,脱下刘策被汗渍浸湿的军服,擦拭汗水再换上干净衣衫,一人背负起刘策,走了下去。
自答应吕布开始,刘策就知违反了军令,不过,一人受罚要比一营受罚要好很多,当时刘策不敢拒绝吕布,吕布声名狼籍,若是忍恼了他,一营都要受到牵连,刘策的营长之职,依旧保留,被杖刑二十五,已经是极轻的处罚了,又过了五日,小黑刘冲归来,见到刘策,小黑当即抱着刘策,大哭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