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到院子之中,所有人都出来了围着王春儿转了两圈。都在夸着她长的像天仙,漂亮极了,年轻无极限。
“怎么是纱裙啊,我以为是西装呢。”这时,另一边的朱二打开了搬进来的箱子,还以为是齐六斤给买的西装皮鞋,瞬时有些失落,可惜道。
王春儿转身看向朱二,鄙夷了起来,谁知道你这么胖,西装到底要多少码的,笑道:“现在蚊子多啊,这是蚊帐,六斤哥说给你们的少些蚊子咬。还有蚊香可以驱虫杀蚊。”
“六斤,你又乱花钱了。”白二娘开始变脸了起来,一辈子都穷怕了,看着买的这两身的行头,没好几个大洋办不了,也不知道他儿子又从哪弄来的钱,留着摆酒娶媳妇才对。
齐六斤微微一笑,知道老娘又肉痛自己乱买东西了,赚钱不花有什么用,先打断了白二娘的思考,转移话题道:
“娘,思思一个人在家不安全,我想你能搬去陪她过一段时间。车夫在外面等着了,我们先过去吧。”
王春儿听到齐六斤把话题了出来,于是也跳了出来,拉扯着桂花娘子的衣角,兴奋地乞求了起来:“妈,我也要搬过去,思思白天上学,我也要跟着六斤哥一起。”
“可是你还没过门,就...”
桂花娘子担忧了起来,这女儿太追求虚荣,说不准与人家柳思思争起东西来没个把门的。
而且两人还没摆酒,就跟着人家走,离开她的视野做出什么错事起来也不好提醒,而且不知道同乡说啥闲话没有,她的女儿可不是随便的人。
“我早就是六斤哥的人了,不是因为年龄小早就圆房了,你就让我去嘛。”
“唉,女大不中留,六斤,你要好好对春儿。”
齐六斤听了也点点头,轻轻一笑,原主的内心也是把人家捧在手里。没办法,现在他喵的还是尽早安稳下来,才好想着如何去发展,时间不等人,于是他看向了桂花娘子,回答道:
“我会对春儿很好的,请桂花婶子放心。”
秦林一听,人家齐六斤与王春儿早已经到了讨论圆没圆房的问题,而他还停留在梦里的幻想之中,想着想着,眼角不应景地溢出了泪花,双手擦了擦眼睛,哭诉了起来:
“唔唔唔,春儿你别走,我能卖力拉黄包车,也能养你的。”
他的母亲赵露满脸的黑线,低下了头,走了过来,一拉秦林的手走到一边,有些难为情,这真让她有些丢脸。
人家你情我愿的,自己儿子就一单相思,现在想租车拉也要保证金,于是无奈难言其齿问道:
“六斤啊,秦林拉黄包车人家也要2个大洋的担保,否则人家也不租,你看能不能先借一下。”
赵露内心也是挺纠结的,大家过来都不容易,虽然她也有这两个大洋的钱,只是来到这大上海还要吃饭的,给了押金她娘俩就要啃树叶了。
“没事,赵露婶子,两块大洋而已,先拿着吧,啥时候还都行。”齐六斤点了点头,说道。
并不在意这些,大家一起逃难过来,没有她们的相互帮助,白二娘一边抱着他,一边还带这么多东西也上不了车。
他递了两块纸币过去,从没想过要她们还。
这两母子虽然喜欢占人便宜,不过上火车时大家都有照顾,也算是还个恩情吧。
“好吧,我收拾一下,跟你们过去吧。”白二娘看到这种情况后,有些焦急,感觉还是快点收拾吧,一会谁又缺什么的,这傻儿子不知道会不会把所有家当全给人家了。
两个大洋可不是小数,在以前的农村,没有什么收入,干一年的田都存不下两个大洋。
一到秋季,县里就有人来收税了,这又交税有时候还顺走农民家的东西,蚁民没有一丝一毫的办法。
而且有时候收税官可不是收今年的,不是因为平民太穷,他们都想收到2024年的账去。
不止是税务司的来收税,军阀也有各种理由,各式的税种来强征你的粮食。
比如说保境安民税,好像农民交的税不是保护费一样。
白二娘这段时间也在疑惑。她也不知道儿子死过一回后,在哪都能弄到钱,不知道是福是祸,是偷来的还是抢来的。
随后,三人匆忙简单地收拾了包袱。锅碗瓢盆的也不值钱,而且白二娘还以为过几天后,还要回来住的。
上了在门外一直在等着的三辆黄包车,再次向法租界而去。人少了,特别是少了王春儿这朵让人欣赏的花,院子瞬时冷清了许多。
秦林的妈妈赵露收起了两块钱后,妒忌之心瞬间泛起,白了一眼三人匆匆离开的背景,向院门口吐了口痰,鄙视道:
“有什么了不起的,小赤佬空麻袋背米,不就是轧姘头吃上了软饭。有机会我们家秦林会比他更有出息,起码是老老实实做实事的主。”
“赵露娘子,人家刚刚给了你两块大洋租黄包车,何必转身就背后说人家。”桂花娘子白了她一眼,什么人,全世界人都欠你的吗?真不想与这种人为伍。
“我说他怎么了,难道不是吃软饭傍上有钱人了吗,小心你家姑娘被人吃完就甩。”
这时,一旁的朱二的母亲张翠听了这话,也受不了这种人了。一边拉着朱二,转身回房,眼不见为净,一边鄙夷说道:
“赵露娘子唉,我们住的院子还是人家出的五块大洋。你这吃了人家几餐还住人家租的房子,更是拿了人家给的2块大洋。还背后骂人家,这不是农夫与蛇的故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