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基前，没人知道你是啥。）

养老院里炸开了锅，84岁的老胡头突然有了女朋友，八卦的老太太们立即打听起来。

73岁的老曾头是老胡头室友，老胡头去约会的消息是他传出的，因此，在金鱼池边遛弯的他被六七个老太太堵住了路。

“我也不知道啥情况啊！”面对老太太们的七嘴八舌，老曾头颇感无奈，“早上他姑娘来接他，我听他姑娘说什么‘认识挺久，聊得挺好，不算相亲就是见一面’，后来我提了句‘老胡头好像出去见老太太了’，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的传成‘老胡头跟女朋友约会去了’，谣言八卦害死人呀各位，约会这事真不是我说的！”

八卦心爆棚的老太太们不依不饶，追问老胡头跟那个“女朋友”认识多久，有没有对方照片之类的细节。

老曾头一个劲摇头。

“我真不知道！我俩住一屋，没见他跟陌生老太太聊天，手机？他从不带手机，就一个手表还是上发条的，老胡头是很怀旧的人，不是跟我们几个下棋养鱼养花，就是跟你们几个聊天跳广场舞，照片？没有没有，他床头桌上没照片，就摆个镜子，好像是他姑娘上个月送的，他早上总会对着镜子嘀咕一阵。”

众老太太还想找院长打听，可是听说院长今天请假，只得暂时作罢。

晚上，满脸疲倦的老胡头回到养老院，似乎受到了什么打击，回屋倒头就睡，老曾头担心他出事，起夜时专门绕一圈，听到他床上有呼吸声才放心。

死亡是养老院里的常态，隐秘但不避讳，总会悄然而至，老曾头上个室友不到70岁，在一次再平常不过的午睡中走了，而众人下午才发现，因此老曾头特别珍惜这位新来的室友，不想他也如尘埃落地，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