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你累了。”
金旖梦紧紧缩在黎笙怀里,像是野外淋雨后的鹌鹑,额头和雪白的脖颈上沁满了冷汗,她的手紧紧抓着黎笙的衣服,像是握着仅剩的依靠。
一会儿的功夫,黎笙就觉得自己胸襟湿了一片。
长公主这是第几次躲在自己怀里哭了?
明明只是个小姑娘,却满身压着仇恨权势愤懑不满,她再装的强硬又能如何。
登上车,黎笙与下面的灵芝喊了一声:“回府!”
落下车帘后,隔绝了外面的光线和视线,金旖梦哭的更厉害,窝在黎笙的腿上,肩膀一抽一抽的耸动,却硬是忍着不出声,得不到喘息一般。
黎笙一下一下的用手掌安抚着她的发丝和后背。
“深呼吸,殿下,深呼吸。”
“阿笙。”
“我在,殿下。”
“阿笙……阿笙……”
“我在,殿下,放轻松,深呼吸。”
金旖梦不住的念着他的名字,双手环绕着他的腰,将自己紧紧贴在了他的怀里,足足过了半晌,才总算止住了哭泣。
一抬头,金旖梦红肿着眼睛,把两条手臂缩回来揽住了黎笙的脖子,用力往下拉他的脖子,咬在黎笙的唇角,血腥气蔓延开来。
“吻我,阿笙,用力吻我……”
黎笙喉头滚动,一手把着她盈盈一握的细腰,一手揽着她的头就吻了下去。
气息交错,耳鬓厮磨,金旖梦似乎将所有的委屈和压力都倾泻在这一吻之中,肆意的追逐放纵,拉着黎笙的理智跟着沉沦。
扶着纤细腰肢的手掌游荡起来,金旖梦并未阻止,刚一触碰,怀里的女子就像是融化的冰川,酥软成了一团,黎笙理智进一步崩溃,氧气变得稀薄,唇角都开始肿了起来。
妈的。
这以后还想怎么脱身而去?
谁让她这么委屈,真是该死啊。
当衣衫凌乱,浑身烫热时,马车也停了下来,似入了府,但马车里声音迷离,没人胆敢上来打扰,都退后了一圈。
二人深深的吸气,平息着那滚烫的燥热,好半晌才平静下来。
“殿下,莫要哭了。谁欺负你,我帮你。”
金旖梦面上红晕褪去,变得毫无血色,紧紧抓着黎笙的衣襟,气的发抖:
“我的沅儿……那毒妇,我早晚要杀了她!我要将她碎尸万段!”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金旖梦闭上眼,长长的睫毛不住抖动。
“我向陛下请了婚旨后,太后来了。”
“她赐酒与我,陛下不由分说就抢着喝了。”
“然后陛下就没来由的发了一通火将我赶出了宫,还让我再也不要入宫。”
“陛下才十一岁啊……他瘦成了一把骨头,我在被赶走的时候分明听到了他咳了血。”
“那毒妇,要害死我,害死沅儿!”
“我好恨,阿笙。”
“我好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