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里，监控显示屏清晰地展示着敌方动态。虽然他们已经尽量压低声响，留意足迹。可吸血鬼嗅觉敏锐，不会就此放过他们，正顺着楼梯匍匐而上。燕川暗中忖度，该如何将这帮难缠之徒一网打尽。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去客厅找汪组长商量：“您过来一下。”

监视器里，吸血鬼离他们休憩的客厅不到三层楼的距离。那些极具杀伤力的装备，让这重重大门也变得不堪一击。

“这是件麻烦事。”汪组长不由自主地握紧手枪，他没想到这次救人计划会如此草草夭折，虽然是擅作主张，可他仍旧希望可以亲口向曾存铭先生道歉。或许过了今天，他再也无法替唯心社效力了。

“放轻松……”燕川拍拍他的背，很难想象一个人将死之际还能如此坦然，“向右看！”他修长的手指操控着一只mini遥控机，几个按键之后，推开右边的房间门，尽头竟是一架升降电梯！

“你怎么不早说！”汪组长喜出望外地看着这一切，这个研究所还有多少惊喜是他不知道的？但这次显然不会给他时间一探究竟。

汪组长赶紧准备回到客厅，召集小部队集合撤退。却被燕川一把拦住，显然，他还有些“小心思”。

“或者，我们可以赌一把，一旦成功，便可以绝无后顾之忧。”他的语气并不像在讨论生死存亡的大事，反而像开玩笑，也许他对这步险棋十拿九稳。

人年纪越大，便会愈发保守，汪组长语重心长地说：“这几个孩子中最大的才十九岁，刚刚死在货仓里的那个叫李程宇，他父亲是和我在唯心社同事十年的好朋友，亲手把他儿子交给我。这不是什么探险游戏，我得对他们的生命负责！”他的手紧紧抓住燕川的胳膊，指甲在制服上按出几条抓痕。

“既然如此，你们先下去，我来断后。”他故作冷静地说，一边用捎带怨恨的眼神看向汪组长。谁都知道他在耍什么把戏。

汪组长严肃声明：“我不会由着你胡来，一起撤退！”

“那些吸血鬼会追来的，刚刚我们也杀了一个人，他们不会善罢甘休。”这个理由倒是能够说服汪组长。

他向客厅发号施令：“从这边下楼！”

三人立马集结而来，看到停在面前门户大开的电梯，不禁惊叹道：“你这个豪宅，还有专用电梯！太牛逼了！”

燕川歪嘴笑了笑：“没入户电梯还能叫豪宅？”

三人见汪组长和燕川并不一同撤退，于是按着电梯门不肯下行。“为什么你们不和我们一起撤退？如果要交锋，千万别丢下我们！我还没受重伤，还能走，还能打！”

汪组长再三强调：“跟着我就要服从命令！”可那只拦门的手仍旧纹丝未动。

直到燕川说：“快走吧，你们帮不上忙，我们不是要交锋，是智取。汪组长配合我正合适。”

送走他们，又是几个神秘按键，两边的墙壁向中间靠拢，遮蔽了出口。“其实我们不是必须要留下，对吗？”汪组长问。墙壁闭合地严丝合缝，任凭吸血鬼嗅觉再敏锐，也不会想到有一扇门就在墙后。

只见燕川回答：“我的做事风格是势在必行。”

回到监控中心向里走，推开重重大门，每间房都别有洞天。停在一面金属墙壁前，材质貌似是铝板，一只手便能抬起，然后往两边推拉就能直面燕川每天潜心研究的场所——实验室，世界上所有的健康牛奶中的血清全部产生于此。

“这是什么！”汪组长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六具成年男性的尸体整整齐齐地排列在墙壁两边，用绳子贴着墙面倒吊，头顶上扎着很粗的塑料管，源源不断地向圆柱形泵里输送血液，直至成为一具干尸，就像现在这样。

“这就是健康牛奶的配方。”燕川显然没发现汪组长憎恶的表情，还继续悠然自得的开着玩笑，“千万别说出去哦，这可是价值上百亿的机密。”

汪组长想起垃圾场中堆积成山的“健康牛奶”盒，自己每天早餐都要搭配一杯才能安心，他突然感到胃里剧烈翻涌，他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呕吐。最终，汪组长掏出枪，指向这个刚刚与他并肩作战的年轻人。

“你没有一点同情心吗？学校里的孩子每天都在喝这个牛奶，你让他们都变成了杀人犯！我当初当兵的时候，接到命令枪毙一个杀人犯，晚上都会做噩梦，你天天面对这些，真不知道你晚上怎么睡得着！”

燕川的眼神也变得尖锐起来：“我没想到汪组长您是这么脆弱的人，您好像刚才还亲手击毙了一个人吧。”

“那是只吸血鬼！”他眼球上的红血丝清晰可见，爬满整个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