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光线很暗,那些灯好像都被做过手脚似的,虽然被擦得锃光瓦亮,可透出来的光还是不太亮眼。这座拔地而起的建筑没有一个阶梯,全靠旋转的陡坡蹿上蹿下,每到一个拐角他们都会放缓脚步,以免有人忽然冲出来。与人同高的一米多处摆放着烛台,每走一二十步便有一盏,看上去有些年纪了,里面的烛芯不知道被谁挑去了,蜡油白白的还在,看来这些蜡烛最近还被人用过。
清至的脚步不敢慢下来,她不清楚自己走了多久,屋子里的气温实在低的吓人,像是一个大冰窟,她怕一停下来便会跌倒在地,再也无力起身。奇怪的是身边的男人好像比他还要虚弱,手掌里的火焰也消失殆尽了,嘴唇泛起了轻微的紫色。
“你没事吧?”清至拍拍他的肩膀,“你看上去很不好。”
男人尽力站起身来,可还是禁不住一个踉跄:“温度和阳光是我能力的来源,这里让我有点难受。你别担心我,我还是有能力保护你的。”他直起身子,尽量托着清至的腰,帮助她爬上去。
终于到达了顶端,出现了一条水平的小道,将这顶端的空间划分成为左右两个房间。其中一个门看上去要更华丽,另一个倒也不缺气势,只是在这扇门前的确要矮一截。父亲和那个女人就在这两间的其中一个,以他的身份,他必然不会屈尊在小门内。清至下意识地伸手去扭手柄,门居然并没有反锁,眼前的景象让她大惊失色!
那个贱货,她爸爸的秘书,全裸着身体在与人亲热,可那个男人不是她父亲。他很年轻,眼神里淌露出直白的欲望,这个神情清至觉得很熟悉,不自主地红了脸。
这个聒噪的女人打破了僵局:“原来是亲爱的曾大小姐,你来的够快的,差点破坏了我们的小派对呢!”
“我爸在哪里?”清至面无表情地说,之前她一时的气急败坏让这个没脸的女人得意了一回,不想再给她机会羞辱自己。
“这里一共两个房间,不是这个就是那个咯?”她笑着亲了亲身下男人的嘴,“自己去看看吧大小姐!”
“走,”清至拉着旁边男人的手,“这里一股骚味。”
随着他们出去,门咻一声地自动关上了。走到另一个房间的短短几步,清至走得很艰难,她想象不到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景观。
“清至,你还好吧?”
她突然回过神来,原来她的手在空中已经停留了好几分钟了,迟迟不敢按下那门把手。“要我帮你吗?”他温柔地对她说。
清至屏息良久说道:“让我自己来。”
门也没锁,父亲和一个陌生女人躺在床上不知道讲什么,笑得很开心,那女人手指夹着一根烟,回头看到了清至,说:“小女孩,这不是你来见世面的地方。”这句话像是从她丰满的双唇中飘出来的,这个性感嗓音她不可能忘记,是那天接夏化埃电话的女人,可夏化埃呢?
“清至!你怎么来了?”曾存铭慌张地将被子裹在身上,使得身边人曼妙的曲线显露了出来,女人一点也不羞怯,光脚径直走到清至面前,对她眨了眨眼:“我不知道你是他的女朋友,还是什么别的关系。别误会,我们只是一夜情而已,我很洒脱的,我男人在对面。”她指指对面的房门,回头向她们招招手,“拜,你们自己好好解决吧。”
“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曾存铭已经披上了大衣,也恢复了以往威严的腔调,“今天你看到的一切……”
清至打断他的话:“爸,我不是媒体,你不用对我危机公关。”她见不得这种垂死挣扎的嘴脸,“我来只想求你救救渡灵,她被困在你的那座石像里了!”
“胡说八道!”
“是真的爸爸!我没办法解释给你听,我是怎么知道的,可是她身陷其中确是事实啊!不信你回去问问阿姨,渡灵多久没有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