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便是前二年甄家二姑娘,嫁给了大名鼎鼎的北静王府,成为王妃,轰动一时。
现今,甄家产业遍布江南,可谓家大业大。并且可以预见,只要甄老夫人与太上皇健在,甄家只会越发兴旺,想走下坡路都难!
不过,这都是于一般人而言。
对于读过红楼的贾瑛来说,他十分清楚!
甄家与贾家乃是阴阳两面,都会因为两位老夫人健在,荣华最后几年,待两位老夫人过世,凋零便不可避免。
且,这甄家最后的下场,甚至比他贾家还要早,还要凄惨。
“原是甄家贵人,金某失敬。”
“不妨事,都是乡人,公子不必客气。”
说话间,二人相对落座。
就在这个空档,寻着生意人的本能,甄掌柜已然上上下下,把这位欲在自己手里购彩玉的“金公子”,观察了个通透彻底。
“苏杭纱锻青色文杉,针脚细密,二流层次,还算不错!
浑身没有多余配饰,不好奢华,不像是大家富贵公子。
面白剑目,身材俊秀,有些气质。谈吐嘛.......”
当然了,这些都是甄掌柜的心理活动,为的便是评判对方的“购买力”!
彩玉毕竟是难得之物品,若是个都来打探不买,甄掌柜不得累死无功?故,倒不是其势利,凭客衣着判高低,不过是一种变相筛选客户的小手段。
贾瑛自是不知对方把自己一身行头看了个通透,就是知道也不甚在意。
生意人,如此这般,不甚稀奇。
他在意的是,那块彩玉究竟如何?合不合他的要求。
故二人坐下,略微寒暄后,贾瑛便率先直奔主题;“金某刚进徐州城,满耳便是贵坊出售彩玉珍宝的消息,才有今日一行。”说完,贾瑛起身,在甄掌柜的注视下,从上往下指了一遍,故露出一抹无奈;
“掌柜也看瞧见了!金某浑身上下无一件配饰,不是金某无钱购置,而是金某要求甚高,凡俗之物入不得眼。”
“哦?原道如此!
鄙人刚才还曾生疑惑?常言;“文人配玉,方称君子”焉。公子单一身素缎,鄙人还待疑惑,如此一说,疑惑可解。
想是公子品高择洁,凡物入不得贵眼。”
甄掌柜闻之,故作恍然道。
继而语气一转,又道;
“公子是乡人,又是坊内恩客,甄某按理来说,因此时拿出“彩玉”供公子赏玩。
然,在商言商。
我们这行的规矩;凡贵重之物,总要验客资质,又让甄某好生为难。”说完,他做为难之状,瞄了贾瑛一眼。
其动作做的并不隐晦,便是故意给贾瑛看的。
贾瑛见之,随即大笑。摆手道;“家有家法,行有行规,就是金某自家生意也不能例外,自是理解掌柜的顾虑。
掌柜且不必作难!
金某虽谈不上家中豪富,也算小有家资。只若彩玉不是如他“和氏璧”要城池交换,想区区金银阿堵物,金某还是拿出来的。”
贾瑛的话正中甄掌柜下怀,顿拍手称快;“如此甚好。”说完,其便屏退左右,独留二人于客室之内,对贾瑛做出请的手势。
贾瑛点头,慢悠悠重新坐回座位,开始在胸口摸索。
一旁的甄掌柜虽作低头抿茶状,可一双眼睛却一眨不眨注视着对方的每一个动作。
直到.......
他大脑嗡的一声,眼睛变得空洞没,再无任何焦距。
对面,贾瑛见对方被控制,顿时露出笑容来。
自他踏进玉坊之前,贾瑛就已然寻了个无人之处,偷偷施展《神蛊术》分出一只神识蛊虫藏在胸口。
为的便是若那彩玉合用,做一桩无本买卖。
至于购买,若传言为真,那彩玉不得价值万金?他贾瑛哪有那般财力......
至于化名金玉叹,不过是下意识所为,反正坑对方不是一次两次,不在乎多这一次。待他得手,这玉坊主人察觉后,只会把罪责全部算到金玉叹身上,跟他贾瑛可没有丝毫瓜葛。
贾瑛想法是好的,但与面前这位甄掌柜会面后,还是出现一些他预料之外的情况。
其一;贾瑛万万没料到,这玉坊竟是甄家的产业。他也是金陵人,作这等无本买卖,有些风险。
其二则是这位甄掌柜端是油滑,顾左右而言他,非的让贾瑛“验资”。
想他贾瑛身上也就带了两千两银票,且进城购置礼品用了四分之一,又不会点金术,哪里拿得出来?
这才无奈装模作样,吸引其注意力,暗地用蛊虫提前发难,迷住这厮的神识。
也幸好,一切有惊无险,算是把对方给控制住了!
……
一个时辰后,贾瑛被神情木讷,迷了神识的甄掌柜亲自送出玉坊。
于他腰间,多了一块巴掌大小的七彩玉石。
在阳光下,彩玉内七彩光晕清流转,美轮美奂,十分扎眼。
且,彩玉一面,赫然新纂刻着八个大字;
“前世今生,姻缘永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