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声器里有呼吸声,但没有说话。
杜瓦利低着头,他在调用脑中所有能够使用的方法,那些隐秘的,只有他传承下来的,已经完全失传于这个世界的秘术。
但是没有能让死人说话的方法。
扬声器里虽然没有催促他,但那种呼吸声代替了语言,表示耐心不多了。
“我还有谈判的筹码吗?如果我做不到,他们一样找不到人能做到,但他们会干掉我,这毫无疑问。”杜瓦利不停的盘算利弊。
终于,他开口说道:“你们想要的并不是让他说话,而是他脑子里所知道的东西,我这样理解对吗?”
扬声器中隔了一会才回答:“请继续说。”
杜瓦利说:“人类的大脑很奇妙,但显然只靠科学没法让你们了解一切,哦,甚至是一丁点。直到现在,你依赖的科学甚至没法解释人为什么会做梦。”
对方静静的听着。
杜瓦利说:“我已经证明了一点点,打破你们科学认知的事实,谁知道我的方法会不会在未来也被称为科学呢,但现在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能做到,不是吗?”
对方依然没有打断他。
杜瓦利挑了下眉毛,找回了一点主场的感觉,他继续说:“既然你们在这么神秘,封闭的地方,弄了这么多聪明脑袋都搞不定,那么你依然得让我采用我的方法。”
对方的沉默示意着让杜瓦利继续,
杜瓦利说:“最终,他未必会穿上西装,翘起腿,端着热咖啡和你们侃侃而谈,但他那颗重要的脑袋,我是说,上帝赐予人类的最为了不起的器官,还是会帮到你们,只是在沟通方法上,你首先得看得开些。”
扬声器里终于开口:“需要我做什么尽管说,杜瓦利先生。”
杜瓦利说:“给他准备一个安全的地方,让他自由的活动一段时间,我需要他重新获取充足的养分,这是用你们能理解的话说。另外,既然门口那位大卫先生一直坚持把那位“重要先生”称为“丧尸”,那么好吧,这也许提醒了我,一些我的祖辈传给我的老法子,你们每天必须给这位“重要先生”提供充足的食物,那种,额,有活力的食物,现在他可不再喜欢吃面包了。”
扬声器里的人显然对这个回答十分迷惑,好像是思索了片刻,以防杜瓦利在耍花招:“这样做的必要性是什么?”
杜瓦利说:“让那个大卫,你们的狗腿子去安排吧,剩下的交给我。”
扬声器里回问:“不要想用这个办法拖延时间,那只会害了你自己。”
杜瓦利终于听到了那种语气,对方的不确定,可以让他在谈判桌上重新掌握到主动,他好像找到感觉了,“听着,如果你不想让我知道你是谁,那么没关系,你也不需要知道我的方法,但你要的现在只有我才能做到,不是吗?所以,来吧,我可不想在你们这种闷的不透空气的地下棺材中多待一天,把我和那个重要的贵客一起送到符合我要求的地方,一栋大房子,没有人打扰,不许有人靠近,但有充足的食物,包括给我的,和给那位贵客的。”
扬声器里再次笑了一声,这几乎代表这次谈判达成了,对方说:“他的口味如何?”
杜瓦利站起身,整理整理衣服,留下了一句:“他胃口很大。”然后转身握住门把手,拉开门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