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郡一国之内,只有太守和国相能调动士卒,没有国相跟着,巴阔就是说的日夜颠倒,也不能让那些士卒移动分毫,明白了吗?快去吧!”
不等常青回话,杨志就提着弓箭向战线冲去。
常青吐了吐舌头,对着杨志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向着巴阔可能过来的方向跑了过去。
杨志这边向着阵线冲锋,却并不想直接短兵相接,而是想着先用弓箭试探一下,若能得手最好,不能得手,也可以吸引到崩天雷的注意力,让前线的黄巾力士们压力小一些。
“嗖——”离着五十步额度距离,杨志悄然开弓,箭矢瞄着崩天雷的脖颈飞出,瞬息便到,却不想被一个补位上来的亲卫挡住,箭矢洞穿了亲卫的左肩,亲卫哀嚎着倒了下去。
崩天雷一个激灵,扭头看向了箭矢飞来的方向,此时,杨志已经边跑边搭上了第二支箭。
又是一道破空声,崩天雷远远瞧见杨志撒手,下意识地就往地上一蹲,箭矢擦着他的头盔飞了出去,钉在了一截枯木上。
见杨志箭法奇准,崩天雷心里也有些畏惧,赶忙叫两个亲卫执盾护住杨志过来的方向,崩天雷才敢缓缓起身,果不其然,他刚一站直就听到“当”的一声响,一支箭矢已经打在了盾牌之上。
崩天雷在缝隙中看去,杨志已经混入了黄巾力士的队伍之中,不见了踪影,崩天雷害怕他在暗中偷袭,又叫来两个亲卫,将自己团团围住,准备悄悄撤到后面的队伍之中。
就在崩天雷想要后撤之时,一柄长枪从地下窜出,直接洞穿了一个亲卫的小腿,亲卫立时倒地,就在防护出现缺口的同时,杨志弃枪持刀,团身转撞向了崩天雷。
崩天雷本就心里有些害怕,又看到亲卫突然倒地,一个壮汉不知从什么地方窜出来冲向自己,便有心想后撤两步暂避一下锋芒,结果却忘了身后也有护卫自己的亲卫,那个亲卫正背对着崩天雷执盾警戒,没料到自己的头领会大步后退,两人一下子撞在了一起,崩天雷一个没站稳,就要向后倒去。
身后的亲卫感觉到崩天雷可能要摔倒,条件反射一般转身去扶,偏偏这一扶扶出了事,原本向后倒去说不定能躲开杨志致命的一刀,现在被亲卫一扶,停在了半空,杨志的钢刀正正好好刺穿了崩天雷的胸口,一道鲜血喷出,崩天雷立时没了性命。
杨志抽回钢刀,又逼退了左右的亲卫,左手提起崩天雷的领子,放声大喊:“贼首已死,投降不杀!”
月光之下,崩天雷的尸体格外显眼,后方的匪徒们看到自家首领死了,纷纷放下武器,跪在地上,高喊“饶命”、“投降”之类的话语,杨志周围的几个亲卫原本还打算上前拼命,但被黄巾力士快速拦住,为头领报仇的机会也转瞬即逝,这些亲卫们也只好扔下刀枪,跪在地上等候发落。
杨志那边成功突袭杀死了匪首崩天雷,虽说还有些匪徒在负隅顽抗,但胜负已定,这些顽抗之辈也翻不起什么浪花了。
常青这边,也顺利找到了正在引路的巴阔,其人正牵着一匹骏马走在最前面,马上骑着的,赫然是诸葛玄诸葛君度,跟在后面的,是由百人甲士拱卫的另一个骑马之人,此人不像诸葛玄一般昂首挺胸,而是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骑在马上,不安地四处张望。
“诸葛老师!诸葛老师!”常青害怕自己如今这一身被当成匪徒,便远远地喊了一声,诸葛玄听到了常青的声音,立刻快马加鞭赶来。
一看到常青的样子,诸葛玄就变了脸色,急道:“阿青!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你这个样子!你是遇到匪徒了吗?”
“老师稍安勿躁,青好得很,没受伤。”常青笑着躬身行了一礼,牵起缰绳,又带着诸葛玄走到了巴阔面前。
巴阔完全没料到会在这里碰上常青,也拿不定主意常青知不知道自己的筹划,只能笑着问道:“常小兄弟怎么在这里呀?是不小心在山中迷路了吗?”
“非也!”常青一脸友好地抓住了巴阔的手腕,同样笑着说道:“青只是在山中看到,听到了一些趣事,特地过来说给老师和国相听的。”
说完,常青看向了被甲士簇拥的人,如果常青没猜错,这人就是如今的琅琊国相萧建了。
“萧国相,小子常青,有要事禀报!”常青也未行礼,只是死死抓着巴阔的手腕,昂首挺胸,立在一众甲士之前。
巴阔有心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却发现自己竟不如一个少年力气大,又看了看常青得意洋洋的表情,立马知道自己的筹划应该是泄露了,只是如今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巴阔眼珠子一转,开口打断道:“国相,如今剿匪事急,不如先让兵士赶去增援,然后再慢慢听青少君的要事。”
萧建本就对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毫无礼貌的小子不待见,此时见巴阔开口,也点了点头,就要下令。
“不可!”常青另一只手一扬,硬生生把萧建的话挡住,而后又一指巴阔,高声道:“国相,小子所禀之事,就是此人乃是山中匪徒头领!前方非是我诸葛家待援的家人,而是此贼精心准备的陷阱!”
“你胡扯!”巴阔虽然手腕被常青死死捏住,嘴上还是要奋力抗争一番:“我受诸葛家活命大恩,如何能弃良从贼,更别说什么设下陷阱,引国相踏入险地了!简直一派胡言!”
萧建刚刚被常青截了话头,又看到这个疯疯癫癫的小子要把此行最大的功臣打成山贼,心中老大不爽,挺起腰板一指常青,就要开口呵斥。
“国相!我有人证!”常青又一次抢先开口:“此间匪类已经被我诸葛家家人以及山中义军击溃,贼首也已伏诛,只要国相拿下此僚,我这就去寻几个俘虏的匪徒来,两边对峙一番,自然真相大白!”
“国相,莫信谗言啊!”巴阔听到说自己的队伍已经被打败,心中一惊,立刻辩解道:“这小子定是存了什么不良之心,国相明察秋毫,不要上了他的当啊!”
萧建三番两次想要开口都被憋住,此时争执的两个人都看着他,等他裁定,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萧建张了张嘴,向诸葛玄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诸葛玄在马上向萧建拱手行了个礼,说道:“国相若拿不定主意,玄愿往前方一探究竟,若玄一刻后未归,就替玄杀了这个逆徒,若玄顺利归来,则请治巴阔之罪,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