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结合这两个特意提到的点来看，在巫师们，尤其是摄神取念师们的观念中，记忆和情绪是如物质实体一般，可以操作，可以转移、存放，又或者再现的一种特殊载体。

换句话说，这些东西和物质一样，是有‘不灭’的特质的——即物质守恒的。

这些产自人类内心的东西，是和岩石、古树一样，只要没有外力的干涉，能脱离其最初的发源地存世良久的。

但这种观点在普通人看来明显就有问题，情绪记忆这些东西他们一天不知道要产生多少，也不知道要遗忘多少，如果这些东西真的是‘物质’的，那他们怎么会遗忘过去，或者在想起以前某件事时忘却了当时的心情呢？

书里最终也没有从普通人的视角给出答案，而是像给出数学定理一般，对所有试图掌握摄神取念的摄神取念师们宣告这份‘行业潜规则’。

在孟德尔看来，他是可以接受这些教材里的观点，因为在经过三周多的自学后，他终于在一个阴沉潮湿的早晨，成功的抽出了自己部分因天气而烦闷的情绪。

这些情绪被他装在一个玻璃瓶中，等他结束一天的课回来后，便看到那些原本是长条状的银色细带的情绪与记忆，变成了充满整个瓶子的银色粉粒。

这些粉粒不像刚刚抽出来依然是银色长带状的情绪与记忆那样，能重新按回脑子里，虽然它们持续存在着，却不再具有承载任何的情绪和记忆的功能。

对这些已经成为了充满了整个玻璃瓶的银色粉粒的‘记忆’，再次使用摄神取念将它们凝聚起来后——这并不容易，孟德尔再次花了两周多的时间，它们虽然能够重新被植入巫师体内，但除了有一种精力和魔力被填充了的鼓胀感外，并不能帮助孟德尔回忆起过去的心情和记忆。

等等，精力和魔力被填充了的鼓胀感？

孟德尔在数次重新实验后，发现这种感觉并非错觉，他确实补充了精力和魔力，哪怕这些补充的精力和魔力的源头，也许就是他不久前才因为施展摄神取念而流逝的。

那这就大有可为了啊。

孟德尔在又想起了关于不可饶恕咒里最为致命的那个魔咒，阿瓦达索命咒的施展条件——强烈的杀死目标的情绪。

他突然就有了一种，发现了巫师们真正强大的秘密的感觉。

感情这世界的巫师，也是一群‘俺寻思能行’的家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