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山里!”显然,她不愿说出她的居处。
“噢!”对方这句近乎使人难堪的回答,夏侯刑风并不以为忤,因为对方是救过他命的恩人,而且是美赛天仙的丽人,不过,失望的感觉是有的。
“夏侯公子,我真的要走了!”抬头一望林空,匆匆弹起娇躯疾奔而去。
夏侯刑风下意识地感到一阵懊丧。
突地,一道耀眼的金光照亮了林野,接着数声震耳欲聋的霹雳,真有地动山摇之势,令人心旌摇曳。
一条人影飞射而来,夏侯刑风才看出是谁时,身躯已被抱住,完全意想不到的情况,使他全身有如触电一般的感觉,“仙女”竟然被一个炸雷吓得回头抱住他。
她真的怕雷?
又是一个霹雳,“仙女”抱得更紧,两个身体完全密合,夏侯刑风伸臂反搂住她。
山风疾劲,使所有的林木全转了方向,枝飞叶舞。
眼前是一片天昏地暗。
“我们……找个地方避雨!”声音抖得像跳珠。
“山洞!”夏侯刑风想到了原先与老干爹共处的岩穴。
“那边……”她一松手,拉着夏侯刑风便跑。
这里的一切,“仙女”当然是最熟悉不过,奔没多远,便看到一个藤萝半掩的洞穴,两人刚刚钻了进去,暴雨夹着狂风铺天盖地而下。
进到洞底,“仙女”坐下来喘息不已。
夏侯刑风的一只手仍被她牵着,只好傍着坐下。
洞口不断传来闪光和雷声,洞底一片漆黑,只有闪电余光带来刹那的光亮。
天仙美人,紧紧依傍,夏侯刑风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抽得很紧,但他的心里毫无绮念,不是因为他真的冷血,而是觉得这恩人兼美人纯洁如天仙,任何一丝丝不当的想法对她都是一种亵渎,一种冒犯。
“奇怪,你为什么怕雷?”夏侯刑风憋不住而问出口。
“我小时候……很小的时候,没有大人在身边,我被雷吓过,所以……现在长大了还是怕听见雷声。”
这是可以相信的,不少这样的事例,幼小时恐怖的经历会永远烙印在心灵深处,造成心理上的异常,一辈子不会消失,旁的人会觉得好笑,不可思议,但当事人的感受却是真实的,怕黑、怕鬼、怕蛇、怕毛毛虫等等。
“哦!原来是这样。”
“你觉得可笑么?”
“不,并不可笑,在下看过也听过这样的事。”
“我自己有时觉得好笑,但就是忍不住会害怕。”
“这也没什么,不过,在山里听见雷声的机会多一点而已。”
突地,夏侯刑风闻到一股异香,淡淡地,但沁人心脾,这香味并不陌生,非兰非麝,不是花香也不是脂粉香,他想起来了,在“鹦鹉夫人”的身上闻过,他震惊了“仙女”母女懂得毒,“鹦鹉夫人”也会,又同住在山里,莫非她们之间有什么渊源?
“你……怎么了?”仙女似有所觉。
“在下……闻到一种异香。”
“噢!这没什么,这座山里的绝壁上生长一种奇花,采下来熬汤沐浴,身上便会有这种香味,久而久之,便不会消散。”
“在下曾经闻过!”
“何处闻过?”
“仙女认识‘鹦鹉夫人’么?”
“你是说那……面蒙碧纱的女人?”
“是的!”
“我看过她,但彼此之间没交谈过,你认识她?”
“唔!”于是夏侯刑风把“鹦鹉夫人”救治老干爹和自己与小泥鳅冒险探苍龙岩绝谷的经过简略地说了一遍,只省去了答应“鹦鹉夫人”保留一个条件的这点没说,然后又问道:“天蟆涎能合什么药?”
“仙女”沉默了片刻。
“此道秘药配方各有源流,多得难以计数,尤其独门奇技更是不传之秘,谁也无法尽知,我无法回答你。”
她是不肯说还是真的不知道无法揣测,但夏侯刑风却不在意,他并非一定要知道,只是好奇一问而已,照她这么说,她与“鹦鹉夫人”之间没任何瓜葛,再以下就不便问了,他不问,“仙女”反而主动说话了。
“夏侯公子,这场雷雨是一种缘分!”
“是!”夏侯刑风不明白对方的心意但不得不承认这事实,要不是她怕雷,情况的演变便不会如此,真是缘分。
“我忍不住要告诉你……”
“什么?”
“只许你一个人知道,我叫文素心!”
“文素心,那……”夏侯刑风大为振奋。
“私底下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不,不,‘仙女’允许在下称你文姑娘便足够了。”夏侯刑风情不自禁地把手臂环了过去,现在,他才生出软玉温香的感觉。
“仙女”文素心柔顺地偎着夏侯刑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