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的早晨,经过昨夜的小雪,房顶和街面铺上了一层白雪,让整个波士顿银装素裹。今天的气温低得让人和马呼出一团团雾气。
马洛慢悠悠地骑着草莓小妹,来到了平克顿国家侦探社。
他在路上发现了沙姆斯的身影,他们从街道的两个方向对向而来。
沙姆斯眼睛瞄着脚下的路,双手插在兜里,心不在焉,肯定满心想着蕾妮。
他坐在马鞍上,注视着步行走来的沙姆斯。后者逐渐察觉到他的视线,沿着看过来,猛地顿住了脚步。
马洛用手稍稍抬起帽檐,朝他微微一笑。
沙姆斯瞪大了双眼,眼看着他在侦探社门口下马,不紧不慢地将缰绳拴在拴马柱上,拍拍粉马的屁股,走进了侦探社。
马洛无视掉前台的疑惑眼神,径直走进楼梯间,来到二楼。
局长办公室的对开门敞开着,他走了过去。
屋里的暖气开得很热,威廉姆斯刚刚脱下外套,挂在衣帽架上,转身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马洛。
“早上好,马洛先生。请过来坐下。”威廉姆斯站在办公桌前,做出邀请的手势。
马洛走进去,在他对面的顾客椅落座,松了松领巾结,解开了衬衫顶上的纽扣。
“想不到平克顿星期天还要营业。”
威廉姆斯背对着他,从柜子里拿酒,听到他的话,笑了一声:
“做我们这行的,哪有休息日呢?坏人可不会在主日就停止犯罪,你说对吧?”
“这倒是,不过,我的业务还没有发展到凶案上。”
威廉姆斯往两个玻璃杯里倒进威士忌,然后拿着酒杯回到办公桌前,将其中一杯放在他面前。
他在那张大扶手椅上舒舒服服地坐下来,眼睛看着马洛:
“可你是一个非常、非常成功的婚姻顾问,马洛先生。在你出现前,我从未想过这一类案件能产生那样多的利益。假设连寡妇都有对婚姻顾问有需求,那这个产业的潜在市场可实在太大了,连我本人都想向总部提交建议,把婚姻调查纳入平克顿的主要业务。”
马洛呷了口苏格兰威士忌:“你这样说,让我不得不有些好奇,平克顿现在的主要业务是什么,是受雇于资本家,替他们镇压罢工?”
威廉姆斯微笑着:“我发现你好像是一个社会主义者,马洛先生。你对罗克斯伯里的布鲁克农场感兴趣吗?那是个由超验主义俱乐部建造的社会主义试验基地,存在于1841年至1847年间,只持续了短短6年,成效令人失望。”
“我同情工人,但我不相信公社和乌托邦。同时,我发现你是一个地道的波士顿人,威廉姆斯先生。”
“噢,你错了,其实我来自缅因州一个乡村牧师家庭。不过我可以自信地说,在波士顿,没有人比我更懂工人。他们太懒惰、太贪婪,如果你深入了解这帮人,会令你感到失望。”
威廉姆斯说话的时候,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支雪茄,用雪茄剪剪开,点燃,继续说:
“现在,我们还是聊些正事。马洛先生,你的委托——”
他从桌面的一沓文件里抽出一份,递给他。
马洛接过来,打开,浏览起来。
“灵智学会:波士顿未经登记的秘密学生社团,成员主要来自哈佛大学,包含拉德克利夫学院、麻省理工学院、东北大学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