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的这位剑客师父,当初在太谷遇到一伙匪寇劫人,以一人一剑便杀跑了数十匪寇啊!”
袁熙罕见地以如此崇敬口气赞扬他人,曹昂猜测他没少被说的这人痛打。
“只是他为什么不来相会啊?”曹昂问。
袁熙笑了笑:“非常之人,有非常之行。曹郎中有所不知,这毕圭苑西南角有处这位豪杰看顾的村落,如今里面有不少人病了,他今日找来医者。是以先行一步。”
说话间,他表情有些古怪,偷偷瞄一眼曹昂。
曹昂捕捉到了他暗藏鬼胎的小表情,与曹安民对视一眼,都笑而不语。
说话间,他们便来到了毕圭苑西南一隅,只见前方草场上尘头一缕,似有两匹奔马相追。
期间偶有剑光闪动,铿然铮鸣。
“快,去看看什么事!”
袁熙好事之徒,带着一众人等满面红光地纵马奔了过去。
到了近前,原本相追的两匹奔马已经止住,寥落在草地上,俯首吃草。
而马上的骑士也已经不见。
袁熙等人举目四望,有人喊:“看!那里有座废弃的草屋,那两人在屋前斗剑!”
袁熙循着望去,不由一惊:“竟然是他!”
曹昂看清斗剑的两人,也不由讶然:“竟然是他!”
“果然豪杰不同凡响,师徒习剑,竟然也摆出了拼死搏杀的姿态。无怪乎我数次被揍……呃,数次败于唐兄弟之手啊!”
袁熙说着,向曹昂介绍:“这位豪杰,乃是颍川唐氏子弟,太子眼前红人,京师义士。”
曹昂听他说得认真,口气狂张,眉眼间还有请君入瓮等着自己好看的奸诈。眼角直抽抽,这不被自己打哭两次的小宦官唐徽么?
你指望用他来对付我?你是脑子进了浆糊么?
他心里大翻白眼,表面不动声色地看着唐徽与其师父季英比剑。
不得不说,这宦官的剑术确实高超,几乎能和姐姐曹笏一较高下了。果然人不可貌相,他看起来傻不拉几的,想不到还真是个剑术高手………
曹昂心中感叹,但见唐徽提剑横抹,引得季英回剑格挡,趁机向后疾退,朝着袁熙等人奔来。
她边奔边扬剑呐喊,袁熙以为她在炫耀自己适才一剑,连忙凑趣呐喊,引得一群少年也鬼哭狼嚎,完全将唐徽的喊话淹没。
季英虽然腿瘸,但奔行起来却丝毫不慢,很快就到了唐徽身后数尺。
唐徽突然止步,气愤愤跺脚,回身劈砍季英。
两人缠斗一会,她再次利用季英腿脚不便的弱点跑开,冲入了那处废弃的草屋,紧紧闭上了门。
“这……呵呵……这定是唐兄尿急,去解决了……”袁熙看到唐徽被师父打得溜进了屋子,不想在曹昂面前面子挂不住,连忙为她找借口。
他讪讪摸着脸,偷眼看向曹昂,不料看到曹昂满脸凝重地和部曲接下一根马槊,夹马朝着草屋踢踏而去。
“人家师徒比剑,他这是……要做什么?”袁熙假装愕然,心里却乐开了花。
好竖子,果然性傲气急,不枉自己一路上吹捧唐徽激将于你!
这对师徒俱都眼高于顶、傲慢无人,尤其藐视权贵,如今你扰了他们的课业,看他们两个不合起伙来揍你!
一个少年忽然惊呼:“显奕兄,这对师徒,平日比剑……都这么吓人的吗?”
袁熙一滞,这才望向草屋。
只见季英疯狂嘶吼着,一边嘿嘿嘿地怪笑,一边高举长剑猛力劈斩本就朽烂的草屋木门。
“呃……非常之人,非常之敌,才能练出非常之剑术……”袁熙强行解释。
就在众人都看着草屋的时候,曹昂部曲中一个小卒忽然看到草丛中闪着微微的反光,他连忙跳到那里,以身躯遮蔽周围人的视线。
然后四处转转眼珠,发现没人注意,故意丢下一枚铜钱:“哎呦,我钱掉了!”
他趁机将反光物事捡起,发现是一枚臭烘烘的锦囊,打开一看,吃了一惊。
这锦囊里竟然养着几条纽结一处鳞爪飞扬的小龙,好他娘吓人!
但这锦囊虽臭,可一看就不是普通料子,一定值钱!
想到这里,他还是将之深深塞进了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