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先生的话犹如一剂镇静剂,让部分原本被恐慌情绪裹挟的村民开始冷静思考。人群中,几位平日里与小秀有过接触的村民站了出来,他们纷纷为小秀的人品作证,力陈她绝非妖邪之辈。其中一位年长的村民感慨道:“小秀那孩子,我看着她长大,她心地善良,虽然她小时候是个乞丐,但也经常帮助我们这些老人做家务,哪有一点妖气?大家不要轻信谣言,冤枉了好人。”
然而,王员外见状并未善罢甘休,他深知此刻必须尽快行动,否则夜长梦多。他恶狠狠地瞪了江先生一眼,转而对老王头施压:“王安道,你身为村长,难道要包庇妖孽,置全村安危于不顾吗?如果你不采取行动,出了什么事,你可担待得起?这可是一村的人命啊!宁可错杀,也绝不能拿一村人命做赌注!”
“不错!”村民们又开始喧嚣起来,而那些为小秀说话的人此时也闭上了嘴,毕竟谁也不会拿自己和家人的性命来做赌注。
老王头在压力之下,内心挣扎不已。
江先生见状,情知不妙,知道此刻必须采取更为果断的行动,他迅速作出决定,对着王员外道:“王员外,既然你坚持认为小秀有问题,那我们就请官府介入,由县衙派人来查明真相。若小秀果真有罪,自然难逃法网;若是无辜,你散布谣言、陷害他人之罪,也必遭严惩。现在,请你立刻停止这种无理取闹的行为,否则我将以扰乱私塾秩序之名,向县衙报案。”
江先生的话掷地有声,让王员外一时间愣住。他知道一旦官府介入,自己的阴谋很可能败露,和这老古董对峙,官府未必会帮自己,若是使银子那官府可是个无底洞,自己这家底未必填得起。
他权衡利弊,最终只能悻悻作罢,对村民挥挥手道:“罢了罢了,既然江先生坚持,那就按他说的办。明日我就派人去县衙报案,一切等官府来查清楚再说。”说着,他带着手下灰溜溜地离开了现场。
村民们见状,议论纷纷,但至少暂时打消了即刻烧死小秀的念头。江先生长长舒了一口气,他知道这只是暂时性的,接下来还需积极应对,确保小秀的安全,并彻底揭露王员外的阴谋。
他转身回到私塾,决定即刻修书一封,详细陈述情况,派人火速送往县衙,请求官府早日介入调查,以正视听。一场以“除妖”为名的阴谋,在江先生的坚持下暂时平息,而小秀的命运,此刻便只能寄托在即将到来的公正审判之上,毕竟他也只是一个教书先生而已,哪有能力对抗这世间的黑暗。
王员外与村民们藏匿在小秀回家必经的林间小道旁,个个面色阴沉,眼中闪烁着各怀鬼胎的火焰。他们个个谈起小秀的时候,咬牙切齿,似乎有不共戴天之仇。
王员外在一边悠闲地坐在毛毯上喝着茶,心中暗自窃喜——这帮人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果然会稳稳妥妥地执行自己的计划,人性从来都是自私的,小乞婆啊,小乞婆,这可是你自找的!
夕阳西下,金黄的余晖洒满大地,放学的钟声在远处悠然响起。按照计划,江先生此时派了几名身强力壮的学子在小园周边巡视,确认无异后,才放心地让他们护送小秀踏上归途。
可是那些学子尽管孔武有力,但在王员外与众多乡亲面前,他们的力量显得如此微不足道。当小秀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时,王员外轻轻挥手,众人瞬间从藏身处跃出,如狼似虎般扑向那几名毫无防备的学子。突如其来的攻击令学子们措手不及,尽管他们竭力抵抗,但面对数量众多且充满敌意的村民,他们很快就被制服在地,更何况还有亲人在其中,他们自然不敢还手。
这些学子们也未曾料到,此刻的乡亲们,已不再是往日淳朴善良的模样,而是被恐惧和怒火所驱动的猎人。
小秀惊恐万分,试图逃跑,却被一名壮硕的村汉一把抓住,紧紧束缚在怀中,小秀反而镇定了下来,叫道:“小秀有什么错,各位叔伯婶姨要如此待我?”
众人吵吵嚷嚷,无外乎就是说小秀是妖怪。
目睹这一幕的江先生派来的其他学子,尽管心急如焚,却因寡不敌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秀被村民们带走,消失在密林深处。他们立刻奔回学校,向江先生报告这一突发状况。
与此同时,小秀被带到了王员外家中。她被关在一个昏暗的小屋里,门外守着几个凶神恶煞般的村民。小秀心中充满了恐惧与困惑,不明白为何昔日熟悉的乡亲会变得如此冷酷无情。她试图呼救,但声音被厚重的木门阻隔,无法传到屋外。
另一边,江先生接到学子们的报告后,脸色骤变,他深知事态严重,立即召集所有可用之人,准备前往王员外家营救小秀,并派人去找小秀的哥哥将这些告知于他,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坚毅,心中暗自发誓:无论如何,哪怕舍弃了性命都要将小秀安然无恙地带回来,自己虽然老朽,却也是他们的夫子,山中鸟鸣啾啾回荡山林,村庄越发显得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