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等得心焦之时,县令黄马勇在王员外的一脸奉承表情陪伴下终于出现在了祠堂。
黄马勇那身官服熠熠生辉,威严的面容与沉稳的步伐无不昭示着他的身份地位。村民们纷纷让开一条路,目光聚焦于这位即将为他们主持公道的县令大人。
黄马勇步入祠堂,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定在李如意、小秀、老王头以及王员外身上。他沉声下令,命人将案件的相关人等逐一唤至面前进行询问。村民们屏息凝神,静待这场关乎他们命运的审讯开始。
黄马勇先对李如意进行了详尽的问询,李如意虽心中惶恐,却始终坚称自己是为保护孩子才误伤了王二秃。黄马勇听后微微点头,眼中流露出一丝理解之色。接着,他对小秀、老王头以及王员外进行了同样细致的询问,试图从他们的言辞中找寻到案件的真相。
经过一番盘问,黄马勇似乎已经心中有数。他站起身来,环视众人,清了清嗓子,准备宣判。
“此案已明,各人罪责如下。”黄马勇的声音洪亮而坚定,回荡在祠堂之中,“李如意因护子心切,误伤王二秃,其情可悯,但法不容私,故判处杖一百,以示惩戒。同时,罚其钱十五贯,用以赔偿王二秃家人的损失,并要求其妥善安葬王二秃,以告慰亡者。”
听到这一判决,李如意面色苍白,但他深知自己犯下的过错,只能默默接受。而王员外的嘴角却微微上扬,显然对这个结果颇为满意。
“至于村长王安道,”黄马勇继续说道,“身为一村之长,本应公正廉明,通达事理,然而此案中却未能妥善处理矛盾,导致事态恶化。罚其银三两充公,望其以此为鉴,今后更加勤勉公正,以百姓福祉为重。”
此刻,老王头王安道垂首无言,心中满是对自身失职的懊悔与自责。
“最后,清江雪因一时冲动,打死王安义骏马一匹,此乃严重损害他人财物之行为。”黄马勇话锋一转,语气严厉起来,“罚其赔偿王安义纹银百两,并收监待处,以警世人,尔等百姓须知任何冲动之举皆需付出代价。”
黄马勇的话语落下,祠堂内一片寂静。村民们的脸上交织着惊讶、愤怒、同情与无奈,而王员外则面露得意之色,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黄马勇见状,深吸一口气,他知道,尽管判决已下,但此案所引发的风波远未平息,他必须做好后续的安抚与善后工作,恐怕难服人心。
小叫花怒道:“大人,草民不服!赔偿我自会给他,收监待处是何道理?”
黄马勇微微一愣,显然并未料到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少年竟敢如此大胆直面官府。他目光锐利,面色阴沉地看向小叫花,沉声道:“你就是清江雪的哥哥?”
小叫花昂首挺胸,毫不畏惧地回应:“正是!”
黄马勇审视着他,缓缓说道:“你虽承诺赔偿,但你妹妹打死王员外骏马一事,乃是故意损毁他人财物,且数额巨大。按照律例,此等行为当处以收监,待查明你妹子是否有其他犯罪行为或有无赔偿能力后,再行定夺是否予以释放。”
小叫花听罢,怒气更甚,他瞪着黄马勇,大声反驳:“那匹马冲撞在先,险些伤及无辜,它自个儿撞死,与我妹子何干?且不说王安义污蔑一个十岁孩童用酱牛肉打死一匹大马,就算她真有那个本事,也只是出于自卫才将其打死。再说,王员外仗势欺人,霸占良田,欺行霸市,你们官府为何视而不见?如今却只因为所谓的我妹子打死了他的马,就要对我妹子严惩不贷?这是何道理?若让天下人知晓大人竟然轻信王安义所说,一个孩童用一包酱牛肉打死一匹高头大马,恐怕叫人笑掉大牙!”
黄马勇闻言,脸色微变。他知道,小叫花所言非虚,换做是谁听到这种荒唐事,也会觉得匪夷所思,若是让上峰知晓,自己怕是乌纱不保!而对于王安义所指控也并非空穴来风,王员外在乡里的种种劣迹他也有所耳闻,只是碍于王员外的孝敬,一直未曾深究。此刻被小叫花当众揭短,他心中也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