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初心中的确是震怒非常,陈满堂果然是叛徒,居然在这个时候开始出卖洪顺堂,而且想至自己于死地。
他心里想着事,脚下也不顾及隐藏,以快得成了一条线地狂掠。
步伐如飞,几乎是脚趾一抓地腾跃一下就是三五丈地距离,如同道门的七十二地煞法门中的“缩地成寸”一般向前飘闪而去,施展开步法全部的施展开来,身法之快!完全超越了人的想象。
他已经奔到了村东头,里面那个黑砂掌吴炳辉正拿着一口大关刀正在看着,见到李春初快奔而出,便迎了上来,嘴里还招呼着:“道爷,来得这么快?”
他是打着趁李春初没有防备,抽冷子一刀将李春初砍翻的念头,他还不知道载授都把李春初当成仙师要供奉起来的事情。
只是有些惊异李春初的体力强悍,速度快得吓人。
李春初哪里还跟他废话,还不等吴炳辉出手,一手就握住了刀杆,一个少林太祖长拳的“单鞭势”,拿住刀杆向前一拖,另一手绷弹向吴炳辉的面门。
武功到了丹劲,身体素质极大提高,体力和五脏之力已然是全盘开发,力量增加大得惊人,一把八十二斤的关王刀,加上一个百多斤重的高手,被他手轻轻一扯便扯得连马步都站立不稳。
吴炳辉是梁山子午门专练三十六杀手功之一的阴阳掌高手,这阴阳掌练成阳劲可开砖碎石,刚猛雄浑;练成阴劲可透表伤内,使外表无损,内脏俱裂,极为阴冷。
吴炳辉已经练到了阴阳合一,一掌拍出,被击中者浑身发热,出现一个黑色掌印的黑砂掌阶段。因此他虽然功力只是练得化劲门槛上,没有入化劲,但他天生神力,加上黑砂掌狠毒无比,就是一般的化劲宗师遇上他都未必是他的敌手。
吴炳辉只觉得手里的关王刀被一股极大的力量向外夺,下意识就用力朝自己这个方向用力,但那力量来的实在是太过猛恶,以他的反应,脚下的四平大马都扎下的力量,居然就如一个小鸡仔一般被甩了起来。
他忙撒手扔刀,自己身体就朝后拗去,想拼命脱离李春初的控制区域,只见李春初的手带衣袂,就如一条尉迟恭手里的打将钢鞭一般恶狠狠甩了过来。
吴炳辉也是北武林响当当的高手,心中一凛,全身毛孔猛然一乍,极快地将头偏了一偏,李春初的手并没有击中他的面门而是从他耳旁掠了过去。
吴炳辉只觉脑门中脑浆子忽然间就像开了锅一样翻腾起来,全身就如突然患了疟疾寒热病也似,突然就抖了起来。
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就已经人事不知了。
吴炳辉并没有死,不过比死还要惨,因为李春初的劲力虽然没有直接击中他,但掠过耳朵的暗劲已经透了进去,耳门上是人的神经集中之处,这一下下去,直接就把吴炳辉的多处神经震坏了,吴炳辉整个人就此救过来也是白痴一个。
李春初也没有心思再补上一掌,提着关王刀继续飞奔,见远处有一匹枣红色的健马在附近,那本是吴炳辉的马,他两步赶上去,手中刀尖一挑,别人拿来练气力用的八十二斤关王刀在他手里跟一柄四五斤的雁翎刀也没有多少区别,轻轻巧巧地将马缰绳挑断,他一跃而上,双腿一夹马腹,那健马长嘶一声,撒腿就跑。
真个是马若游龙,人若惊鸿。
李春初直奔的是最近的陈开总指挥部所在,离这里不过是二三十里远近。
他冲到了陈开总指挥部处,刚有几个会众出来相迎,他却是将手中关王刀朝地上一杵,单手一勒缰绳,那战马又是一声唏律律地长嘶,人立而起,他双脚一点马镫,整个人就如一只遮天大鹏般从那几个会众头上掠过,宛如乘风于行一般,就飘向屋子里面。
“呛啷啷”已经有五六柄单刀出鞘,七手八脚地从各个方向朝李春初劈出来。
屋子里面的人不知来的是什么人,而且这里是陈开指挥布置起事的总指挥部所在,哪里能容人乱闯,那些陈开的随身护卫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拔刀砍去。
李春初两手袍袖一挥一卷,那些钢刀无论从什么地方砍来都像变戏法似的,掌心一热就已经被李春初卷了下来,他随手一拂,那些单刀“哗啷啷”掉了一地。
“陈开——”李春初这时候火撞顶梁,也没有那么多客气,对陈开直呼其名。
陈开刚刚把刀横在胸前,见是李春初不禁有些惊异,忙放下刀问:“李道爷,怎么了?出什么……”
他的话还没说完,李春初已是截口道:“陈满堂是叛徒!他向按察使司衙门出卖了我们!”
陈开一听,不禁大惊。
整个起事的计划陈满堂都知道,而且细节时间都是经陈满堂的手制订的计划。陈满堂是叛徒,那不是广州官府全部知道了?
陈开道:“道爷如何得知?”
“我有我的消息来源,是确实的消息,来不及向你解释了,你快安排船送我去按察使司衙门,我先去杀了这个叛徒再说。陈开你要赶快调整起事的计划和时间。马上——立刻——”
陈开被李春初一吼,立刻也慌了神,道:“麦七、张贵,你们马上把最快的龙舟调过来,送道爷去广州。其他的人立刻准备快马去通知各地!快——”
李春初也不管他们,走到兵器架上选了两柄三尺长剑朝身上一背,从桌子上抄起大茶壶,也不管里面是刚烧开的滚热的茶水,“咕咚咕咚”猛灌了一气,然后回头就走,边走边说:“陈开,你记得通知陈享,让他那里要注意!”
“好!”陈开的话音还没有落地,李春初一手抓起麦七、张贵说:“船在哪里?”短短四个字后,人已经冲出十多丈去了。
陈开拍了拍脑袋,自顾自地叹了口气:“丢那妈,成个活神仙係度,我居然要听陈满堂条狗贼的乱讲!真係猪头炳!”
李春初心中急切,在两个晕头转向的洪顺堂会众指点下,来到一艘龙舟旁边。
却见那龙舟细长,约有四丈长短,三尺多宽,整只龙舟装饰华丽、气派,龙鳞脑门精雕细琢,龙头的龙口里吐露出血红大舌头。上面齐齐整整坐着二十多个腱子肉翻着的汉子,淳朴的脸上都是兴奋之色。
他们刚刚夺了迳口这里竞速锦标。
那麦七冲到过来喊道:“大龙头讲,即刻用最快速度送李道爷去广州按察使司衙门。要快,最快!丢那妈嗨!你嘚班契弟听见未啊?”
张贵补充了一句道:“就係因为你嘚最快最叻,大龙头就把这个最重要嘅事情派俾你嘚班契弟啦!返来重赏每人——”
李春初道:“每人十两银子!”
“喔——”整个龙船队都炸了锅。
每人十两银子,今天夺得锦标整个船队的收入也不过是十两银子呀!道爷真是大手面!登时间,整个龙舟队就宛如打了鸡血一般,看向李春初的眼神炽热得超过今天中午的太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