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杰摇了摇头。

“黄极天救下她后，她也离开了，甚至没来见我一面，不过......”

华杰话锋一转。

“太子是你姐姐杀死的，他身上的金蚕衣遇火不燃，我去查看时，发现了在他心口处，有南岚特制四棱枪尖造成的伤口，这种枪在当时整个圣都只有一把，就是石家遭难那晚，你姐姐从南岚人手中夺过的那把。”

石禹沉默，华杰既然这么说，就肯定能拿出来一个被戳了窟窿的金蚕衣，但其实证明不了什么。

可如果太子真是被姐姐杀死，那这一切似乎还能合理几分。

而且以此推断，姐姐极有可能还活着，只是没能找到自己。

杯中茶已见底，石禹起身开口：“现在能否，带我去我家看看。”

华杰看着石禹漠然的模样，心中疑惑。

他预测中石禹的反应，或愤怒，或悲痛，甚至兵戈相见他早已想好应对之法，可如今石禹的反应竟然是没什么反应。

“可以，石家的旧址我一直都命人把守，距离此处也不算远。”

华杰抓住石禹肩膀，又对李素吩咐几句后，腾空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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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的庭院，倒塌的建筑。

“想起不愉快的过去就像搅浑了一滩浊水，徒增忧愁啊。”

石禹没理会华杰的多愁善感，脚步缓慢的走在院中。

眼睛一寸一寸的观察着每个区域，想从中寻回自己的记忆。黢黑的长亭和焦糊的檐上雕棱，显示这里曾有过一场大火；

破裂的玉石地砖，四散碎落的假山，记录这里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战斗。

如果华杰所言非虚，那么母亲和姐姐在那段日子，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绝望处境？

房屋大多已是一片灰烬，石禹在废墟中踩到了个东西。

“这是？”

石禹捡起灰烬下埋藏的石像，吹走灰尘，拿出纪羽家带走的作对比，两者如出一辙，并无任何不同，似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跟在身后的华杰见状开口：“这就是天古人口中那位神仙，他们曾经在各地留下了很多这种雕像，不过天古陷落后，被商贩们收集起来当成了收藏品。”

“他们可说过这石像的名字？”

“没有，”华杰摇了摇头，“有人问起时天古人都避而不谈。”

石禹打量了一会儿，可这次石像并没有让他回忆起什么。

母亲和姐姐依旧是不知所踪，石禹想到这里眉头不禁皱紧。

华杰似乎看穿了石禹心思，走到了石禹面前，微笑开口：“虽不知伯母身在何方，但关于石梦去往何处我倒是有几分猜测。”

“南岚？”

“不错，黄极天说你姐姐离开时神态怒而未发，眼中流出血泪。”

“那么既然军报送到，我就不多留了，既已知晓我姐姐身往何处，我打算先找到她，再一起找到母亲。”

石禹拱手转身，却被华杰叫住，“依你如今实力，若真是遇见仇敌又能如何？”

闻言石禹停下了身形，华杰继续说道，“石梦至今多年未归，生死未知，若你真想寻她，至少要强过离开时的她。”

“你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没有实力的话，做什么都是无从谈起的，而你现在也知道，我可以帮你。”

石禹看着华杰认真的眼神，不像在骗自己。

“是因为在你口中，我母亲为东华征战的功绩？”

“也是因为我像石梦一样，同样把你当做弟弟看待。”

“那你要如何帮我？”

华杰闻言微笑更甚，“去一个叫华羽门的地方。”